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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暗暗为王云锦捏一把汗的时候,张姨娘身边的朱红小跑过来,手上还拎着个篮子,上气不接下气。
“他那边怎么了?”
王大夫站起身,无意间瞥见那篮子盖着的白布被掀起了一角,“你手上这是什么?大夫人身子不好,闻不得刺激性的东西。”
朱红低头一看,连忙把那白布盖上:“没什么,不过是些蔬菜瓜果。我刚从街上回来,听到夫人生产,急匆匆地来,这篮子也没来得及放回去。”
“哎哟,王大夫您可别问了,先过去看看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不好了!”
王大夫有些犹豫:“可大夫人这边……”
朱红道:“大夫人这边的产婆,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圣手,您就过去看一眼,就一眼,大夫人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边刚失了一个孩子,那边又传来喜讯,林老夫人的心里五味杂陈。
“是这样,张姨娘身边的朱红进来,说是在外面听见大夫人的声音,心中很是不忍,就从篮子当中取来参片给夫人,我回头应了一句,再低头看时,才发现这个问题。”
林鹏生生父早逝,寒窗苦读十余载,没承想科举那年却被人偷换了成绩。
方妈妈叹了一句:“要说相爷也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您的良苦用心,当年要不是老夫人您,这林府也没有如今的风光。”
王大夫答应了一声,这才抬脚往外走。
林老夫人抛下这句话,便拄着拐杖,在方妈搀扶下去了淑芳斋。
“那朱红被赶出府后,还有听说她的消息吗?”
屋门口的产婆怀中抱着个胎儿,可奇怪的是,那胎儿竟然一点哭声都无。
暮苍斋。
“老夫人,这孩子脐带绕颈,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说着说着,王大夫顿了顿,补充了这么一句。
“不过我当时啊,还回头看了一眼,朱红拎着那篮子,直接进了大夫人的屋子,可另一边又在催,我也没多想。”
朱红还想再分辩两句,那产婆便训斥道:“大夫人刚刚脱离危险,正是要静养的时候,怎么能在院子当中随意喧哗?”
他的哥哥林危,就是王云锦的第一个孩子,不过是被张秀丽给用计调换了。
“罢了,我老了,身子也不中用,等之语嫁去晋王府,我就能彻底放下心来。”
朱红慌张道:“求老夫人明鉴,这不是我的本意,是……”
最后还是林老夫人挨个上门,给人家下跪求情,林鹏生才能顺利走上仕途。
要说这林老夫人的腿疾,还是为着林府才落下的。
可想起这朱红是张姨娘身边的人,林老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即使这孩子是张秀丽所生,但也是林家的种。
……
“府里的下人说,相爷在年轻的时候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好巧不巧,这朱红与这白月光长得竟有七八分相像。”
“都过去了。”林老夫人面上有怀念之色,“这些年府里也没个新人,他公务繁忙,身边得有个知冷知热的。”
“哼,我倒要看看这张秀丽,心里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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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把东西放了,马上就来。”朱红应了一声。
林老夫人本就自觉对不起王云锦,现在又因为一个朱红乱了产婆的心思,导致诞下死胎,当即便让人将朱红发卖了。
“我就说,大夫人在孕中胃口就不好,胎儿怎么可能会那么大!”王大夫一拍脑袋,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
“这个吧,那我还真不知道了。”王大夫有些遗憾,“其实他留在府里,还不如在外面另谋出路呢。”
林之语的目光一顿,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件事:“好,我知道了。”
王大夫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
而且张秀丽之所以这样做,十有八九是为了抬高自己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
方妈妈宽慰:“儿孙自有儿孙福。”
张姨问题并不严重,王大夫匆匆看过一眼,便从漱芳斋回来,可刚一进院门就看见林老夫人定定地站在那里,一脸沉痛。
方妈妈替林老夫人腿:“也是我不好,看着张姨娘为着这件事情忙上忙下,以为她是真心,所以也没多加干涉,没想到背地里还摆了这么一道。”
林之语对这朱红一点印象也无:“张姨娘身边不只有一个碧翠吗?什么时候来了个朱红?”
“此话怎讲?”
林之语点点头,意思不言而喻。
王大夫这才匆匆收拾了东西,正要往漱芳斋去的时候,却见朱红没有跟上:“你不跟着?”
王大夫一怔:“大姑意思是……”
“有我儿护着,她自然胆子大了些。”林老夫人闭着眼,“若不是我儿对她痴心相付,早就扫她出门了。”
林老夫人是又惊又怒:“怎么会这样?那么多人在旁边守着,竟然连这点不对都看不出来吗?”
“寻常人遇上这事不应该第一时间跪地求饶吗?为何那朱红第一反应是想要推锅到别人身上?”
林之语听完了王大夫说的这些事情,更是觉得之前的猜测被印证了。
“只要这张秀丽安安分分,我倒也是无所谓,可她偏偏把心思动到了之语头上,这事,难办啊。”
“老夫人,相爷那边派人来请,说是张姨娘诞下男胎。”就在这时,碧翠的出现,打断了朱红的话。
即使知道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