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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彪对林老夫人和林鹏生一抱拳:“得罪了。”
一位负责问讯的人拿了纸笔,走到林鹏生身前:“丞相身份特殊,何大人特命我上门问讯事情经过。”
另外两个官差则是一左一右地把林之语夹在中间,似乎是怕她逃跑。
王彪又道:“毕竟案犯是相爷家的姑娘,相爷要不要一起走一趟?”
林鹏生在官场沉浮数十载,哪里不知道这是何望封的手笔?
幼弟受辱,女儿受冤,每一件都和林家脱不开干系。
此时他的心里相较于对林之语命运的担忧,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计划得逞的张秀丽,嘴角是止不住地上扬,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异样,只得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刚刚林之语让方妈妈去街尾核实的时候,她就让一心想要往上爬的翠红快马加鞭地去街尾准备了。
不过是一个摊子,几个证人,一点银钱足矣。
不过王彪的到来,倒是出乎了张秀丽的预料。
“官爷,就在您来的前一秒,林之语就不是我们林家的人了。”
张秀丽替林鹏生回了话。
王彪一愣,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随后冲那两人大手一挥:“带走!”
那两个官差一点也不留情面,把林之语的胳膊拧得生疼。
林之语大脑似有千斤之重,尚未从方妈话抽离出来,肩胛骨传来一阵刺痛,不自觉发出了一声痛呼,脑中神思渐渐清明。
“且慢!”林危冲了下来,利落地两个下勾拳,把那两个羁押林之语的官差给打到一边。
王彪眉头一皱:“林公子上次打伤我弟兄也就罢了,现在是准备在光天化日下,阻止大理寺办案吗?”
“居然是大理寺出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更有甚者,还说起了林之语抢人夫君的事情。
“我刚刚也在街上,那个何小姐不是说大姑娘品行不端吗?”
“何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何小姐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我还看见这个大姑娘身后跟着一个男的,窝窝囊囊,一看就是被欺负惨咯!”
林危没有见过王彪,但是听他说的话就知道了,王彪是那个何成虎的手下。
“不管你们是谁的人,想把我妹妹带走,门都没有!”林危死死地把林之语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哦?”王彪一挑眉,“林危,你连大理寺都不放在眼里了?”
“我们是奉了何大人的旨意,将这案犯捉拿归案,有人证,也有物证。”
王彪转而对周围的看客:“你们说,我是不是要给那个小姑娘一个交代?”
不少人连连点头。
林危却一点也没听进去:“你们大理寺办案,就这么草率?”
他的右手隐隐有握拳之势,语气也夹枪带棒,大有要和王彪干一架的样子。
“林危!”
林老夫人拄着拐杖,喝住了林危的动作:“她已经不是你妹妹了。”
林之语听到这话,心脏突地往外一跳,脑中一痛,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疯狂拉扯。
“林家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能砸在这里。现在民愤四起,要是强行把林之语留下,只怕是会招致祸端。”
林危怔住,万万没想到,素来疼爱妹妹的林老夫人,也说出了这种话:“祖母!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林老夫人摆了摆手,转而看向林之语。
“之语啊,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现在祖母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能理解吗?”
林之语点点头:“我知晓。”
“王大人,我就这一个嫡亲的孙女,虽然她已经不是我林家的人了,但是毕竟是血脉相连,我也不忍心看她受苦。”
林老夫人顿了顿,郑重地向王彪行了一礼。
王彪吓了一跳,这可是林老夫人,丞相的亲娘!
他连忙伸手去扶:“老夫人快起来,我只是大理寺的一个小小的司直,哪里受得起您这份礼?”
林老夫人却固执地不肯起身:“王大人,有劳多多照顾了。”
王彪手足无措,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得有个表示:“老夫人您快起来,我答应,我答应还不成吗!”
林老夫人这才起身,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怎么,整个人晃了一下,竟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彻底不省人事。
林之语吓了一跳:“快将祖母送回府里!”
她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刚刚在院子里头,林老夫人就有了征兆,却还强撑着出来安抚众人,此时恐怕已到了极限。
林鹏生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连忙让人将林老夫人抬进屋子。
本该将林之语带回大理寺审讯的王彪心慌意乱,庆幸自己答应了下来,否则这满大街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一片混乱当中,马来三猫着腰,从人群的缝隙当中悄悄溜走。
林危看了林之语一眼,脚步踌躇。
林之语在他身上推了一把,语气果断:“我毕竟是未来的晋王妃,他们不敢对我下死手,现在祖母病重,你作为林家唯一的孙子,理应在身前伺候。”
她的意思非常明显,林老夫人病倒,自己又被赶出了林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到了张秀丽的手上。
如果林危也不在,要是她再有坏心,对林老夫人下手,那可就是后悔终生的事情!
“巧秀?”
“大姑娘,我在这。”巧秀着急忙慌地跑来。
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