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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人又道:“昭仪娘娘很挂念县主,可皇上不让人探望,娘娘说,若是没人说话,也该做一些有趣的玩意,免得县主无聊。”
林之语轻轻嗯了一声,坐到旁边看着。
敢在主子面前这么多话的宫人,有点少见。
不多时,桑稚捧着一碗绿豆汤过来了。
“县主,外头热,您进屋等着吧。”她怯怯道。
林之语眼皮一掀:“我看看。”
语气不容置疑。
林之语推着推着,目光落在了左边的木头上。
其实林之语还奇怪一点,周霆琛既然认为周子晋不可能逃出他的魔掌,又为什么担心会有人给自己递消息呢?
不出所料,是一包药粉。
小的时候,她犯错,只有及时跪下认错,才能躲过一顿毒打。
她转头向窗户看去,桑稚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脚尖在地上点啊点,麻绳在空中微微晃荡。
桑稚小声道。
想了想,又道:“别动不动就跪,人跪多了,骨头就软了。”
桑稚回过神,忙不迭地走了。
桑稚抖着嗓子道。
午后的阳光依然刺眼,林之语眯着眼,视线越过高高的宫墙。
江桐妙此举,显然是已经尽力了。
桑稚心里奇怪,林之语不过才荡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吗?
她看着秋千,想象着自己如果坐上去,风呼呼地在自己耳边响,会是个什么感觉?
林之语回了屋,桑稚看着那架秋千,踌躇半晌,坐了上去。
林之语暗暗记下了位置,准备等无人的时候将这个东西取出。
可是自己该如何出去,这是一个最头疼的问题。
林之语道:“坐上去吧,我来推你。”
惊奇的感觉盖过了心里的害怕,桑稚不由得笑出了声。
自己和林小莲的关系要好,别说秋千了,吃同一道菜都没关系。
“你这是何意?”林之语皱了眉,这个习惯,当真不好。
林之语嗯了一声,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桑稚坐在秋千上,本就是不安宁,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往门口瞟。
林之语点点头:“放我下来吧。”
可眼前的这个秋千,对的是墙角。
“你很怕我?”
所以后来进了宫,她也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林之语起心动念,复又出了门。
唯一的解释就是,周霆琛知道有人会帮周子晋。
桑稚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林之语会说出这个话来。
桑稚拗不过,只好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秋千架得高,看得也高,目光的尽头,是一片花圃。
桑稚下意识点头,可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摇头。
林之语特地泡了一壶热茶,袅袅茶香溢了满室。
夜幕降临,门口的人打着瞌睡。
桑稚道:“以前弟弟有这么一个秋千,奴婢碰一下都不敢,可是今天县主却愿意……桑稚谢过县主。”
毕竟是自己有求于她,总不可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期望她能够把自己带出去。
“县主,这不合规矩。”桑稚小声道。
林之语对她这种动不动就跪的举动很是不习惯,即使是宫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像她这样的。
被檐角切割的天空终于在此刻显出它的辽阔来。
“这种茶不会。”林之语也给她倒了一小杯,往桑稚那边推了推,“你也尝尝。”
从刚刚秋千上的方向看去,花圃里的花呈四十度倾斜,刚好是某一时刻日晷的定格。
林之语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一一四四一七四一三九
林之语了然。
宫人感受到了林之语的视线,微微冲她一点头。
“桑稚,对面宫里那片花圃是什么时候有的?”林之语问。
林之语忽然看出了什么不对来。
要不说江桐妙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呢。
宫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那秋千就初具雏形。
桑稚高兴归高兴,心里还是顾念着林之语。
“县,县主,奴婢不是有意的。”
“不妨事。”
“县主,奴婢,奴婢玩够了。”
“好像是昨天晚上。”桑稚想了想,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林之语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这才转而伸手去抠木头缝隙里的东西。
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县主没有生气,反而让她坐在秋千上?
林之语的那双手一碰到后背,桑稚就打了个冷战。
而且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时时刻刻不离身的桑稚。
即使还没入宫的时候,她也不曾享受过这个待遇!
林之语轻轻一用力,桑稚顿时就腾空而起,一股力推着她往上走,风在耳边呼呼叫着。
想到这,她放软了语调:“你很想荡秋千?”
“不,不想。”桑稚把头埋了下去。
桑稚有些担心:“县主,饭后容易晕。”
林之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之语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桑稚劝道:“县主,晚上喝茶,夜里容易走眠。”
她一下来,又要在林之语面前跪下。
林之语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话来:“起来吧。”
林之语估摸着,她估计是怕自己身后的那位,周霆琛。
林之语放轻了力道,桑稚的脚尖慢慢触碰到了地面。
林之语看她失神的样子,道:“我有些饿了,你去烧壶新茶吧。”
看守的人只顾着搜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