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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对,那就是车夫不对。
可今日定好的赶车人,是褚念善的心腹十九。
周子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是进宫的路。”
他压低了声音。
这是要他自投罗网啊。
褚念善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十七,你去。”
此时他心里也有悔恨。
到头来,连自己的女人也护不住!
姬偃师在室内,一会叹气,一会锁眉。
里面的两个人竖着耳朵,听到外面传来有来有回的打斗声。
周子晋把破布往自己的小臂上绕了绕,打了个死紧的结,也紧随其后。
“子晋,不要恋战!”
褚念善手中的剑出鞘:“不对。”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出事,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还要见他,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褚念善趁此机会,一把拉住缰绳,马儿的前蹄腾空,生生调转了一个方向。
褚念善的心这才放下了一点,大概是接应的人见他们迟迟未到,这才一路寻来了。
上阳公主不说话了。
要不是没办法了,才不会找这个蠢女人!
周子晋的脸色也不轻松:“是那一位?”
被叫作十七的黑衣人一点头,猫着腰就往帘子里去。
周子晋的脸色更白了。
恨自己被眼前的舒坦生活迷了眼,自诩有个皇兄在上面顶着,就什么事都不用慌。
剑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王爷还好吗?”
褚念善眉头一皱:“这个车夫,不简单!”
要是自己能找机会和他切磋一番,那该是多好的事情!
严如云招招致命,本以为能很快解决掉面前的这个伤者,可他忽略了一件事。
褚念善中了毒,眼前是一阵阵地发花。
褚念善点点头。
里面的人,不简单!
不然为什么皇上偏偏派了他来?
一个受伤的囚犯,一个会点武功的黑衣人,还有一个,看不出来头。
严如云显然没料到这个人居然还有一口气在,心神一个不定,下一秒,褚念善手里的剑就把他的肩胛骨捅了一个对穿。
更别说,周子晋心里还有挂念。
来的真是时候!
严如云本就有意给褚念善一个活路,见有援兵到,也不再执着于眼前两人的项上人头,利落地一个翻滚,落了地,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周子晋也已经是筋疲力尽:“他怎么说,你怎么做。剑影,扶我进去。”
即使周子晋身负重伤,也不得不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那拔下。
周子晋一个翻身,血水顺着衣服往下淌,拉着严如云一起上了马车顶。
要不是他及时封住了自己的几个穴位,让自己血流速减缓,此时也已经和十七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书琴则过去扶着摇摇欲坠的褚念善:“褚大人!”
不好!
心里对林明华也是恨得透透的了。
管他呢,各为其主,他堂堂大内高手严如云,还不曾怕过谁!
身后一道杀气逼近,严如云手上的马鞭不停,袖子里翻出一把短刃,上面淬了皇家特有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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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朵一动,刚要出手,一把袖珍的短刀率先飞了进来,直直插在了车厢壁上。
“我的姑奶奶呦。”姬偃师又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好兄弟遇难,我不急,那还是不是个人!”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不管你是谁,我奉劝你一句,你们两个,是打不过我的。”
褚念善哪里还顾得上解释,刷刷两下,把自己的心脉都封住了。
上阳公主的目光又落在了姬偃师那好看的唇上,神思有些恍惚。
一刀下去,见血封喉。
“刀上有毒!”褚念善大声道,唯恐周子晋听不见。
上阳公主靠在榻上,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看到姬偃师如此,更是心烦:“你再怎么叹气,人也不会一下子飞到你面前!”
姬偃师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顿时浑身都不自在了:“师姐看我做什么?再怎么看,他们也不会一下子飞到你面前!”
他长剑一伸,刚把褚念善脸上的面罩挑开出一个缝隙,就听见两支羽箭破空而出。
路还是不对。
“先走!”褚念善噗地吐出了一口血来,“走大道!”
人在绝望中,会迸发出无穷无尽的力气。
她也不敢想,自己怎么就答应面前这人的荒唐要求,干出包庇罪犯的事情呢。
书琴一愣:“为什么走大道?”
赶车人的耳朵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要是换作是以往,三招不到,他就该跪地求饶了。
“是!”
没过一会,外面的动静小了,似乎有什么东西跌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被如注的暴雨淹没。
他的心上人,现在还在深宫,不知有没有受委屈。
哪有让兄弟一个人挡在前面的道理?
马儿受了惊,嘶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严如云冷声一喝。
他心里暗暗称奇,这人,是个高手,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自己,也还没有走到他的那个好皇兄面前,好好地问上一问:
“你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他为什么?”
上阳公主勾唇笑了一下:“真是时代变了,以前你在我身边,左一句师姐,右一句师姐,现在倒好,躲着我不说,只有要我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