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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林之语的准话,海姑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上阳公主那边,还是没个着落。
不等海姑姑开口,林之语又说道:“小莲,将我早上写好的东西拿来。”
小莲应了一声,从后头拿出了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出来,交到海姑姑手中。
海姑姑一愣,低头一瞧,这上面把扎染的方式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上面。
“姑姑,这手艺,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掌握的,你回头就将这纸交给上阳公主,她不会为难你的。”
和这纸一起的,还有刚刚海姑姑夸赞过的茶叶。
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是没想到周霆琛过来了。
可林小莲一脸倦容,有些精神不济,和刚刚与林之语一唱一和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周身的气场都萎靡了下来。
巧秀一向心细,林之语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林之语叹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刚用过晚膳,就听见章公公在门口扯着嗓子通报了一句:“皇上驾到——”
如果说那件事情是林小莲的心魔,那上辈子被最爱的人捅刀子,又何尝不是林之语的心魔?
一见到周霆琛的脸,她面上情绪不显,可这心里的江水、湖水、海水、洪水齐齐翻腾,万般难言的滋味都快将她淹没。
“这丫头,怎么看起来不大对劲?”巧秀也发现了异常,“这状态,就好像回到了出事当天的样子。”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脑海中闪过周霆琛在梦里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林之语的眼神暗了暗。
能够收服海姑姑的心,以后自己要是想要知道些什么,也会方便得多。
海姑姑深深向林之语行了一个大礼。
后者丝毫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嗤笑一声:“又是这个理由。”
“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小莲就先去休息了。”
林小莲冷不丁的开口。
见林之语这般,海姑姑心里不免涌上了一丝愧疚之情。
之前海姑姑能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性格还桀骜不驯的庄枭说服,帮自己做那锁子甲,林之语就感觉到,海姑姑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现在刚过未时,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事发之后,本以为江昭仪会来帮她一把,没想到昭阳殿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姑娘,还有一件事情。”巧秀凑到林之语耳边,“就在前不久,春柳借口说内务府那边送来的冰块份例不对,从后门出去了。”
林之语把香放在鼻尖下轻轻一闻,眉头微不可闻地皱了皱。
想来之前在承恩寺难以启齿的遭遇,终究还是变成了困住林小莲的心魔。
林之语有些诧异,林小莲没有午觉的习惯,今天怎么这么突然?
这话在第一次踏进未央宫的时候,海姑姑也和林之语说过,只不过那一次是带了阿谀奉承的意味,这次才是真心实意的。
可巧秀还是心有疑虑,之前林小莲回来的时候,在她面前好生数落了一番海姑姑对林之语的态度,哪里像是圆滑世故的人?
林之语嘴角一勾:“要不说海姑姑是个厉害人物,无事不登三宝殿,当然知道我有事找她,只不过她将朝服的事情记在了我的头上,基本礼数让人挑不出错,可这态度其实就是觉得我给她的礼不够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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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海姑姑入宫多年,能不知道江昭仪的心思吗?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风险太大。”
林之语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梦境,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周霆琛。
周霆琛锐利的眼睛往屋内一扫,周围跟着伺候的宫心领神会,悄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巧秀身为暗卫,很多任务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要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之间有信任危机,那就会有性命之忧。
在这宫里头,除了那些贵人,这些底下的人才是真正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精。
最近这几天林小莲看着好像是从那件事情当中恢复了过来,可闲暇之余,林之语总能发现她在走神。
林小莲很快就将那小半截香给带了回来。
“皇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于礼不合。”
“我自六岁进宫,一路摸爬滚打,才走到了这个位置,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看了不少,大姑娘,今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或者对这宫里的事情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就好。”
看着海姑姑和小莲离去的背影,一直在门外默默等着的巧秀这才掀帘进来。
“海姑姑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先皇去世,新帝上任,宫里多少职位都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可她还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稳稳当当,要是说背后没有人帮着周旋,那还真是运气好到了极点。”
纵使心中千般不愿,林之语还是不得不行礼问安。
“她不会的。”林之语优哉游哉地给自己的茶杯续上茶水,“对付这种圆滑世故的人,拿出真心对待,才会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一开始面对江昭仪的要求,她心里虽然奇怪,但是也照做,毕竟一个是宫里的娘娘,一个是宫外的王妃,孰轻孰重,海姑姑心里还是有数的。
林之语深吸一口气,这魏淑仪还真是个难缠的人,距离落水还没多久,就立刻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
看来今晚还是会发生一些其他的事情。
“这天下的王法都是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