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夏冬春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她是人,和你我一样,是一条生命,他们对这个社会做出的贡献也许不如正常人那样,但任何人都不能轻视他们,只要是生命,就是无价的,只要是生命,我们就应该尊重。你受过这么多年的教育都跑到哪里去了,你的良心又跑到哪里去了?难道说金钱的魔力真的有那么大,竟把你蚕食到了这个地步,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曾经满心欢喜的等待嫁给你,要是没有这件事,我将来会有什么下场我真不敢想,陈航啊陈航,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就快点把车开到医院,让医生给她好好的检查检查,好好的弥补你犯下的错,开车啊!”

陈航深吸一口气,重新发动了车,夏冬春回过头来握着林宝宝的手,安慰她:“不要害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嗯,宝宝不怕,姐姐不哭。”林宝宝眨着眼睛。

夏冬春一愣,要不是林宝宝说,她还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摸着脸颊果然摸到了泪水,她无暇去想这究竟是因为担心林宝宝还是因为憎恨陈航,只是连忙擦净了,冲林宝宝温柔的一笑:“恩,姐姐不哭。”

陈航开到路口,见前方就是医院,忽然一拐车头,驶向了另一条道路,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觉察到不对劲,夏冬春再次看向镜子里陈航的眼睛:“告诉我,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不能送她去医院,这个城市里认识林宝宝的人太多,要是林建国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让我再接近宝宝,我就什么都没了,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在近郊开了个诊所,我送宝宝去那里,他家是世代行医的,不会比医院差多少。”见夏冬春还要说些什么,陈航一踩油门,夏冬春瞬间前倾,她撑住靠背,使自己不致于压到林宝宝,因为此刻的林宝宝太像一个瓷娃娃了,任何的一个碰撞都有可能陷她于危险的境地。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做到这样。”陈航说完,专心的盯着前方,再没说一句话,夏冬春知道要勉强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实为不易,只好不再说话,不过双腿跪了这么久有些麻了,便站起来想变换个姿势,林宝宝乖巧的挪了挪腿,给她腾了个地儿,夏冬春于是坐在她腿部,俯下身摸着她的脸:“马上就会没事了,别担心。”有一缕发丝落在林宝宝颈部,痒痒的,很挠心。

车子最终在一排低矮的建筑群前停下,夏冬春走下车,这里与市中心不过只隔了几个街区,环境却是云泥之别,地上的水泥地裂开一道道缝隙,里面填满了黑色的泥土,如果蹲下身,会看到搬着食物的蚂蚁来来去去,道路两旁是参天的大树,斑驳的树干下,落了一层层金黄的树叶,夏冬春又看向面前这群低矮的建筑物,陈航口中所说的诊所就处在正中的位置,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广告与类似计划生育的宣传标语,显得脏乱不堪,夏冬春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所以她一瞬间有些恍惚,见到陈航抱着林宝宝向诊所走去,夏冬春连忙跟上,路边堆放的垃圾散发着腐臭的味道,熏的她阵阵作呕。

“还是…去医院吧。”她的眉间浮起担忧——她很难相信在这样的地方,会有好的医生。

“来都来了,就看看吧,过敏也不是什么大病,死不了人的。”陈航轻描淡写的说着,把林宝宝放在门口的椅子上,然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夏冬春一脸惊讶的看着那张椅子——明显是有些年头,已经被磨得看不出漆色的椅子,一道道破损的印记就像是藏着一只只黑色的虫子,让她再次觉出不适来,林宝宝明显与她是一样的感觉,小脑袋畏缩的低下,全身都缩成一团。

“热不热?”盛夏的天气燥热不堪,才从车里出来一会儿,林宝宝便出了许多汗,夏冬春蹲在她面前,拿出纸巾为她擦去额上的汗珠,听到吱嘎吱嘎的声响在头顶响着,夏冬春抬头,屋内唯一的一个积满了灰尘的吊扇如迟暮的老年人般艰难的转着圈,她走到开关处,隔着纸巾把它拧到了最大,然后又走回林宝宝面前。

“爷爷…回家…宝宝回家…”林宝宝小声要求着,这让夏冬春的心揪扯着,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好蹲下身握住她的手,看到有细小的泪珠从林宝宝眼角溢出,握着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帘子再次被掀开,一个肥胖的秃顶中年男人跟在陈航身后走了出来,男人裸着上身,夏冬春瞟了一眼便低下头。“什么病啊?”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把听诊器放在林宝宝胸前,现在正是晚饭时分,陈航的车停在路边,气派而又华丽,引得许多小孩子出门来围着车子转圈,也许是靓丽光鲜的俊男靓女更能吸引目光,他们又直勾勾的盯着陈航和夏冬春,毫不掩饰。“过敏,刚才缓不过气来。”看陈航明显有些烦躁,夏冬春应了一声。

“这孩子——”男人很快就发现了林宝宝的异常,因为即便是生病了也不该是这样畏畏缩缩的:“这孩子是不是有自闭症啊?”

“有一点,她刚刚差点没呼吸,你给看看她现在还有事吗?”陈航恶狠狠的瞪着门外不远处看着他的孩子们:“我市里还有急事,要是没事我们就走了。”

男人把听诊器取下随意的扔到桌子上:“身体是没什么事,不过我看她其他地方病的不轻,还是去医院做个ct什么的。”说完,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走吧。”陈航抱起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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