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p
「不害怕。」吉田重纲摇头。/p
事实上他说谎了,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任谁站在火『药』旁边打枪都会害怕。再说吉田重纲绝对不是无所畏惧的疯子,就算他最近爱上了杀人也一样。作为一个常识人,他清楚知道如果远击众手中那些燧发铁炮走火,又或是不小心击中地面擦出火花的话。他们就死定了,还是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种。/p
虽然吉田重纲很佩服竹中重治的战术,因为他总能用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敌人,依他的话来说就是「思考我已经帮你完成,接下来你只需要跟着执行即可」,但问题是当吉田重纲作为战术执行者时,心里一定会出现「竹中重治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搞死我」的想法。/p
比起阿犬能无畏无惧地执行那些九死一生的战术,吉田重纲认为自己的觉悟还是不怎么够……/p
「那就好了。」阿犬轻轻拍了一下吉田重纲的手臂,对于他这一次的指挥很满意,一个远击众都没有误伤,而敌方先锋有半数都走进了埋伏圈。/p
虽然竹中重治预计中,是把武田军先锋队整整三千人都炸掉的,但很明显实际做不出这种『操』作,进攻中的武田军也不可能那么整齐地保持阵形前进。/p
在烟雾散去之后,武田军只损失了三份之一人,不过作为这个时代将火『药』投入实战的先驱者,竹中重治保持了在火『药』之中加入小量铁钉﹑铁片的优良传统。近一千个倒下的足轻之中身上都带着或多底少的烧伤和割伤,而余下的身上都是带着血和伤口,基本上没有一个是无伤的。/p
至于远山氏的部队,作为诱饵他们是全军覆没,就算没有被当场炸死,也被这群受伤的武田军马上补刀,那刺下去的表情就像是对付杀父仇人一样。/p
同时间,织田军的鹤翼阵也发挥出作用,左右两翼『射』出不少的箭矢,对受创的武田军先锋再次进行打击。/p
可惜这种打击比起远击众来说就差太远了,即使现时武田军先锋受了重创,但还是没几个足轻倒下在这些弱弓的攻击之下,杂鱼还是杂鱼,织田军真正精锐还在本阵之中。/p
武田军的运气并不弱,除小山田信茂外,其余的三位先锋大将没有一个受重伤的。最严重的一个是靠近前线的保科正俊,即使他的具足完全损毁,全身都有轻微的烫伤,但并不影响指挥作战。/p
「接着进攻,第二阵也强压上去!」武田信玄大手一挥,因为他由两翼的弱势看到了战机。/p
鹤翼阵的重点在于两翼对于中心点的包夹,只不过阿犬为了在先锋军投下埋伏,令左右翼距离比平常要远,对于本阵的支援下降不少,包夹的效果大大减低。/p
「入阵!」/p
第二阵的大将有三人,分别是小幡信贞、马场信房及武田胜赖。其中混有赤备这样的强力部队,是武田信玄自信的决胜手。/p
只要在这次击倒本阵的总大将,那就是胜利,这是在任何合战都行得通的道理,正如在将棋﹑象棋等等的游戏之中所表现的那样,而织田军现时正是中门大开之时。/p
「保科大人,请带着伤兵后撤!」/p
「那就拜托了!」保科正俊把身上滚烫的具足脱下来,服从命令是在武田家之中极为重要的一件事,而且他现在也受伤了,正好退下来。/p
武田军的反应比阿犬想像中要快,而且出乎意料……/p
「主公,武田军的第二阵中有大量骑马队!」望月吉栋立即报告。/p
阿犬没有想到武田信玄在第一阵受挫之后,只作短时间的修整,更马上投入第二阵,只是这第二阵的进攻路线还是固执地攻向她所在的本阵。/p
「武田信玄真是厉害啊……」阿犬轻笑。/p
如果是犬备又或是忠犬众,可能也一样做到受重击之后快速再行动,可是那是阿犬手中的精锐,不过其他的部队艮显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操』作,最好的是保持阵形后撤,重回基本步,如果差一点,那就是直接的溃散。/p
「主公——」/p
「等一下。」阿犬摆了摆手。/p
她知道这一场野战的目标不是战胜武田军,而是尽可能地消耗武田军的力量。这一击爆炸已经达成了一部份的目的,现在只要收缩阵形,再把合战降成低强度,跟武田军耗时间即可。/p
但,阿犬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p
不,应该说有竹中重治出谋划策的阿犬,是不可能会消极。阿犬现时所做的事不只是要消耗武田军,她还要击退武田信玄,令他在短时间之内不会再来犯。/p
然后就是完成织田家的一开始的战略,消灭那封信的耻辱,灭了朝仓家和背叛的浅井家!/p
战场上,浴血的先锋大将山县昌景和副将内藤昌丰行进的速度不快,一副要汇合第二阵的样子,这样给了织田军左右翼,和本阵尽情倾卸火力的机会。/p
即使是弱弓,在密集的箭雨之下,还是会造出可观的伤亡,而且还加上了本阵之中前进了近百步重新成列的远击众。/p
——砰砰砰砰砰砰!/p
铁炮成为了上村合战开场的主角,成建制的远击众第一次投入战场就成为了主角,即使距离稍远,不过还是对武田军造成了不弱的伤亡。甚至令内藤昌丰提出散兵冲锋的想法,只不过因为第二阵的快速赶来而作罢。/p
同时间令阿犬感到可惜的是,远击众的闪亮登场是有着时间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