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到我手上了。」/p
经典坏人的台词,阿犬觉得自己今天说得已经有够多了……/p
不过正是因为今天的情况,她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后世影视节目和小说故事中,那些坏人都得在杀死主角,又或是在即将成功前,说一大堆五四三。/p
因为?/p
「实在是等得太久了,久得让人想分享这喜悦啊——哈哈哈!」/p
脸无表情的足利义昭跪坐在阿犬的面前,他并没有低头,看起来彷佛像个斗士一样,似乎是打算以此姿态来表现出自己那不屈的意志。/p
很可惜,失去了眼睛,阿犬看不出他眼里的恐惧,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还是可以由足利义昭那微微颤抖着的身体发现他并不如表面那么倔强。/p
「你知道当年就是我在这里将你哥救出来的吗?」/p
足利义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p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的是任何人都有义务去救吧……」/p
「正是如此。」/p
「啧啧,要求别人履行义务之前,有没有给人相应的权利呢?又或是付出等价的报酬?如果没有,那谁会理你啊!」/p
「武士之道——」/p
「屁话!一个乞丐在喊穷的时候,你的心会痛吗?不会,因为那乞丐跟我有什么关系?」/p
「我不是乞丐!」/p
「对,你不是乞丐,你们这些光吃不做事的都不是乞丐,不过……是比乞丐更低等的垃圾!至少乞丐还知道自己的位置,可是你呢?你却一点自觉都没有,你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吃织田家的﹑用织田家的﹑穿织田家的,最后却叫人来把织田家灭了?」/p
「因为我是将军,我是武家的首——」/p
「够了!已经够了,真的太恶心了,这些话我已经听了近四十年,真心足够了……话说回来,你也不过只是有一个比较好的祖先而已,并不代表你比人尊贵。今天早上连天皇都不再是神,现任将军也即是你的儿子而『自杀』死了,你一位修道的瞎子废人,还跟我谈什么血统,真是可笑至极。」/p
「你这个——」/p
——啪!/p
阿犬瞬步上前,像当年的信长那样用刀鞘,打向足利义昭,不同的是阿犬瞄准的是嘴角,足利义昭在倒地的同时,血也染红了塌塌米。/p
「这下真是舒畅。」阿犬嘴角上扬。/p
舒畅是舒畅,阿犬觉得自己就算死后能见到足利义辉一面,亦可以说帮他报仇了。不过她其实认为自己不可能见到足利义辉就是了,就算能见到面,足利义辉不会感谢她,反而是提刀去斩她才对……/p
「这也是个悲剧。」阿犬看着那想要爬起来的足利义昭,兄弟之间的差别大得令她感到了世事的无常。/p
「要杀就——」/p
打断了回忆,不爽的阿犬又是一脚踩在足利义昭的头上,再一次阻止了他的话。/p
「我的话说完不代表你可以说!」/p
「唔……」/p
复仇是空虚的?/p
阿犬觉得还真的有一点,不过有什么事是完成之后不感到空虚的?那些要人放下屠刀的说法,根本就是要人放弃努力一样。/p
只是阿犬也没有沉『迷』于揍他来发泄,毕竟接下来他还是要见人,只是又在他身上踢了两脚之后,就找来几个下级武士把他带出去。/p
——处决。/p
阿犬要杀鸡给猴看,给那些仍被软禁在二条城里的家伙们看看……/p
公开处刑的用处很多,最大的一个理由就是可以令人生出恐惧,令他们不敢违逆你,另外也可以给这些人传达:织田家杀谁都就可以杀谁的讯息。/p
在昨夜阿犬本是建议将这群人全数杀死,甚至不只是这些人,就连早一晚提出要离开的盟友﹑大名也一样,阿犬认为不能给他们留一点可能『性』——/p
「不能。」/p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阿犬当时反问信长。/p
「他们一个或是两个甚至是三个的时候都可以杀,可是现在他们不是个位数,是近三位数。」/p
「可是他们之中,会支持我们的人,可能一个都没有!」/p
「但如果杀光了,那这一纸宣言到底是说给谁去听?」/p
事实需要别人来传播,而不赶尽杀绝,是为了让人明白他织田信长所建立的新日本,并不只是一个只懂得杀戮的国家,而是可以容纳一些保守者或是不激进的反对者。/p
「这样玩,你不怕又被人背后『插』一刀么?」/p
信长自信,「无妨。」/p
阿犬承认,单论器量的话,她的确是不及信长,他不怕背叛,因为他有自信可以摆平所有的背叛者,正如当年的松永久秀一样……/p
「美浓守大人,已经准备好了。」/p
这句话将阿犬由回忆之中,拉回到现实。/p
二之丸练兵场上已经准备好一切,站满了本来被软禁着的公家﹑武士,还有一些织田家的武士,而那位没有半点生气的诚仁亲王亦同样在观看着。/p
「十兵卫!」阿犬向明智光秀点了点头。/p
虽然阿犬也想亲手送足利义昭上路,不过她还是给了明智光秀这个奖励。/p
不是说不信任他,而是他的出身是足利家家臣,而且在之后也有过为足利义昭求情的行为,重点还是他曾经与木下秀吉合作过……/p
这件事实在是很难令阿犬完全去信任他。/p
如果阿犬今天真的能完全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