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p
阿犬的视界都被血水所染红了,她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被几十斤的铁锤重击过一样,全身无不是疼痛的地方。/p
——啊,我是怎么了?/p
阿犬张开了嘴,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她能感觉到喉咙里满是鲜血,那腥甜的味道她从来没有忘记过。/p
——要起来……/p
阿犬想要爬起来,可是身上却压着一个很重的物件,而且十分烫,烫得就像是刚从火山口喷吐而出的硫磺,炙烧着她的身体。/p
——不对,我不是在跟斋藤军作战,为什么会倒下的?/p
阿犬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把压身上的东西推开……/p
「啊﹑啊呀?」/p
阿犬发出了沙哑的低『吟』。原因是她发现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即使他差不多全身都像是碳一样,连血都成了黑『色』,背后『插』满了一块块铁片。可是她还是由那一身没有被完全破坏的具足,以及他手中握着的那一柄没有被熔掉的打刀「初代村正」认出了他的身份。/p
「……清六。」/p
那柄初代村正是阿犬于这个新年赏给清六作为侍奉了这么久的礼物,不到四个月,却成了他的遗物。/p
阿犬环顾了一下四周,倒下的人很多不只有犬备,更多的是那些斋藤军足轻,但再次站起来的人也不少,阿犬发现大部份都是拥有良好甲胄的犬备。/p
在短暂的脑震『荡』之后,阿犬想起来了,她是掉进了斋藤军的陷阱……/p
「杀!」/p
当阿犬差不多杀破了敌阵,而守在这里的那一群农兵也开始崩溃的时侯,她却没有发现最开始站在第一线的武士。/p
「那个人呢?谁杀了?」阿犬向身后同样突进而来的前田庆次郎问道。/p
「没有,属下没有遇上。」/p
「属下也没有。」/p
几声轻松的回应,令阿犬皱起了眉头,这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即使那位斋藤家武士是被派过来作为炮灰和拖延时间的存在,但也不可能会先丢下自己手下的足轻逃跑,更何况他在最开始的时侯完全没有任何的惧意,令阿犬都有点佩服他的不自量力。/p
当阿犬在疑『惑』的时侯,答案却出现了……/p
「恶犬,来尝尝什么是黄泉之燃吧!」/p
本来没有人的树林突然出现了两位武士,其中一位那正是刚才十分嚣张的真木村牛介。只是阿犬的注意力并不是放在他的话里,而是他右手手中那一根被已经点燃了引线的东西。/p
「火『药』。」/p
阿犬不认得这东西,可是作为一位接触了火『药』两辈子的老兵,她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炸『药』。/p
只是这个时代的火『药』没什么威力,如果只用这一种手抛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炸死她才是……/p
「死吧!」/p
阿犬的身体本能地反应起来,她没有想那些问题,因为在那一瞬间,阿犬看到战场中心,那两个还在进行收尾战斗的养子。/p
——救!/p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向仍在战斗的两人奔过去,用具足的臂甲硬抗下那些足轻的攻击,然后在两人愕然和不解的眼神之中,把他们撞到了大道旁边树林的方向。/p
「母亲大人!」/p
阿犬回身挥斩,两个斋藤足轻人头落地,动作利落迅速。/p
只可惜阿犬的速度即使快得不像正常人类,但再快也比不上炸『药』被点燃之后的爆发速度,因为那一个像是手榴弹的东西已经投掷到阿犬所在的战场中心处。/p
「主公!」/p
阿犬不知道谁在叫她,但已经没有所谓了,她已经没有办法退开,因为她可以确定到那个手榴弹是个引线,真正的危险在战场的中心,也即是她的身下。/p
——轰!/p
被抱住,冲击,炙热,铁片打在具足和身上的划伤……/p
一切一切物理上的痛,都比不上赤濑清六为了保护自己而成了那样的痛。/p
「啊……呀……啊……」/p
阿犬看向那些由树林之中走出来进行包围的足轻和武士,那人数很多很多,她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p
「主公!杀他们!」前田庆次郎身上同样满是划伤,像个血人一样。明显制作这个陷阱的人不满足于炸『药』爆炸时产生的威力,在炸『药』之中加了适量的铁片。/p
当时在爆炸中心的武士只有阿犬和赤濑清六两人,虽然同样死了不少犬备,可是阿犬发现了她的家臣团并没有一次被全灭。她其实觉得自己很幸运,对方似乎没有做过测试,火『药』的摆放并不合理,不然她应该是死定了。/p
「主公,突围吧!他们太多人了!」织田信昌也是满身鲜血,但比起前田庆次郎,他的状况要好一点,因为他对自己的兵法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在冲击完第一阵之后,每次都是到后方挑那些不算太厉害的进攻。/p
「母亲大人,请突围!」织田信晴也叫道。因为阿犬的保护,他身上的伤很轻,具足上只有一点划痕。/p
「母亲大人……」织田信义也说道。/p
阿犬「哈」的一声,看了一眼那些说话的家臣儿子……/p
「要突围自己突围去。」/p
阿犬沙哑的声音仍佛有着无尽的愤怒。/p
织田信晴和织田信昌都明白阿犬不是在说笑,而是认真的,可是他们也肯定现时阿犬身上所受的伤很重,是之前所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