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好好休息吧。”宋纪白张了张口,开口安慰道。
“我知道。”刘苏滢出乎意料的点点头,说完后就靠了回去,着输液一滴滴的落下来,整个人都无声的消沉下去。
徐晓慧的葬礼异常的低调。因为刘苏滢父亲先前携款失踪的缘故,和刘苏滢还保持联络的亲戚故友简直少之又少。
几天后,刘苏滢就带着徐晓慧的骨灰盒回到了故乡。
除了宋纪白出席外,还有怕再出意外的沈桑桑同行帮忙,再无他人过来吊唁。
选墓地什么的都是宋纪白托人一手料理的。
吊唁的那天,天上依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给原本闷热的酷暑带来了一丝少见的凉意。刘苏滢这几天根本没怎么进食,前后不过是几天的光阴而已,却骤然憔悴了不少。
“回去吧。”相识以来,宋纪白还是第一次颓废到骨子里的刘苏滢,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他却不自禁的担心起来。
“恩。”刘苏滢点了点头,旁边有冯丹妮替她打着伞,而她一身素衣,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神情恹恹的,仿佛和这天与地的肃穆是浑然一体的,就连那淅沥作响的雨声也不过是应时的景色而已,是在她的大悲苦面前,所有的万物是都失了颜色的。
她就有那样的气场。
宋纪白着刘苏滢整个人削瘦如柴,加之神情恍惚的,他从冯丹妮手上接了雨升来就扶着刘苏滢往回走,未料到才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因为同样一身黑色正装的顾衍正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
在场的并没有几个人,宋纪白冷眼横扫了一下,站在最后面的冯丹妮下意识的把她自己手上新撑的雨伞往下面靠了靠,也不怎么得见神情。
“顾总。”毕竟是过来吊唁的,死者为大,宋纪白适时的伸手揽着刘苏滢,意义不明的出声打招呼道。
“刘苏,你还好吧?”顾衍正倒是完全忽略宋纪白的存在,应了一声后就径自朝刘苏滢的面前走了过来。
那雨水顺着伞面立马淌了不小的雨柱下来,而他,因为离的太近,那伞面上顺势而下的雨柱就毫无意外的浇灌到他的肩侧,立马就将他身上的衣物打湿了大片,而他,却像是恍然未觉似的。
“顾先生,你过来干什么呢?”刘苏滢忽然开口说道,语气里竟然还有一丝寂冷的笑意,在这雾气缭绕的墓园前,倒是有股由内而外的戾气。
“听到阿姨的噩耗,我也很难过。你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身体——”顾衍正说时下意识的伸手,大约是想轻拍下刘苏滢的肩侧,可是他的手心也才刚抬了起来,原本在伞下安静站着的刘苏滢忽然就伸手砰得一下甩开了他的手心。
顾衍正一时不备,连脚步也有片刻的踉跄起来。
就这片刻的失声不备,刘苏滢就已经从他的面前擦身而过了。
是真的如路人了,才会漠视到这般地步。
甚至都懒得再冲他发脾气再和他大吵大闹的了。
这样的刘苏滢,甚至冷静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居然还有一丝的心悸。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
“刘苏——”顾衍正还要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住刘苏滢,早已被边上的宋纪白一手拉住。
“顾总——”宋纪白语音里已经隐含不耐,已经是克制的可以了。
顾衍正这样的身手,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用劲一挣,倒也从宋纪白手上挣脱了开来。明明是有千言万语的,出口却也是愧疚的一句,“我欠她的太多了,帮我照顾好她。”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无需顾总多虑。”宋纪白冷面甩下一句后,这才瞥下顾衍正,大步回去追上刘苏滢的脚步,只剩下身后的顾衍正对着徐晓慧的遗照,杵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
是的,他是欠她太多了。
可是扪心自问,若是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自食其果。
他想到这个词时,这才走到墓碑前,对着徐晓慧的遗像鞠躬了起来。
宋纪白和刘苏滢走到山脚下时,刘苏滢是先坐回到保姆车上的,宋纪白坐进车内后又下车了一趟,几分钟后车子才开了回去。
还是在回桐城的路上,宋纪白的电话就接连不停起来。他倒是为了省事,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同车的沈桑桑可就命苦了。
宋纪白的手机刚关掉,陶振英的夺命call就过来了。
“纪白怎么回事?小刘前几天刚把人家的摄像机给砸了,这回又轮到他了,不单把人家摄像机砸了还直接动手招呼起娱记了,是嫌娱记的脏水还泼的不够多是吧!”沈桑桑刚接起电话,陶振英就在电话那端喋喋不休的数落起来,加之嗓门高,虽然没有开着扩音,车上的一行人倒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桑桑,电话给我。”和刘苏滢坐同排的宋纪白忽然开口说道。
“哦,好的。”正愁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沈桑桑立马如遇大赦的把自己手机转递给了陶振英。
“陶姐,我是纪白——”
“纪白,小刘伤心过度你怎么也跟着神志不清了?”陶振英继续不假辞色的质问道,显然是对宋纪白的任性举动颇为恼火。
“让你担心了。不过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会负责的。现在苏滢情绪不太好,一切等我回桐城再说吧。”宋纪白说完后利落的挂了电话,再把手机递回给了沈桑桑。
“这么快就和陶姐解释好了。”沈桑桑接手机回去时无比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