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定的地点是一个叫做柳林的公园门口。厉凡客到达的时候,林默然早已等在公园门口,厉凡客的座驾是一辆灰色大奔,车牌号也很好记,林默然打开车门走下车,厉凡客也已经下了车快步往他走来。
“请问陆朗朗在哪里?”
对于他直呼自己姐姐的名字,林默然只觉得这姐弟俩倒挺有意思,然而此时的厉凡客略显狼狈,或许是走得太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前额有几缕发丝贴在额前。
“她喝了不少酒,在车里睡着。”他说得云淡风轻。
一听说陆朗朗喝了不少酒,厉凡客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径直走到林默然的座驾前,拉开车门看了一眼睡得很沉的陆朗朗,下颚紧绷,眼中有隐忍的怒意,林默然站在不远处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朗朗,醒醒。”他轻轻拍了拍陆朗朗的脸,对方一点儿反应也不给,厉凡客不由抬眼看向林默然,尽管他什么也不说,但对方已经会意。
“失恋了,难免有些伤心。”他回答得言简意赅,将自己的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果然,厉凡客铁青着一张脸,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往自己的座驾走去,似乎想到什么,他顿住脚步,侧身看向林默然,“谢谢。”
林默然举了举手,什么话也没说,看着厉凡客的车子远去。
车子一路疾驰,厉凡客紧绷着一张俊脸,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然而旁边的人似乎一点儿也感觉到不危险的信号。
车子在地下停车库停下,厉凡客快速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前,陆朗朗翻了个身,一滴泪恰巧从她的右眼滑下,嘴里呢喃:“聂远,聂远。”
“你就这么爱他是不是?”厉凡客紧紧攥着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粗鲁的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陆朗朗被吓醒,然而大脑还处于一团浆糊,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便跪在冰冷而坚硬的水泥板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眼泪扑扑直往下掉,厉凡客见状,有些内疚,连忙将她扶起来,陆朗朗却哭叫着:“聂远,疼。”这句话无意是往正要熄灭的木材上浇了一罐汽油,厉凡客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不顾陆朗朗的尖叫,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行的进了电梯。
“你是谁?你不是聂远?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好痛。”她开始语无伦次。电梯门打开,厉凡客摸出钥匙迅速的打开房门,后脚猛地一踢,大门砰地关上,原本还在肩上闹腾的陆朗朗顿时安静下来。
厉凡客手里的钥匙丢在沙发上,扛着肩上的人径直进了洗手间,粗鲁的把扛在肩上的陆朗朗丢进了冰冷的浴缸里,陆朗朗顿时被摔得头昏眼花,挣扎着从浴缸里爬起来,谁知一道滚汤的热水至头上浇来,痛得她哇哇大叫,大脑立刻清醒不少,脚下一滑,再次坐回到浴缸里,双手拼命的挡住脸,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厉凡客举着花洒,阴沉着脸不停的往陆朗朗身上浇水,他看着她拼命尖叫,拼命挣扎,然后嘤嘤哭泣,这才将手里的花洒扔在浴缸里,弯腰捧着她的脸,逼迫着她看着自己,冷冷问道:“现在清醒了吗?”
陆朗朗猛眨着双眼,过了很久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厉凡客放大的五官因为怒意而显得有些狰狞,然而更让陆朗朗惊恐的是,他竟然会这样对自己。
她似乎在害怕,因为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厉凡客心下一软,但是心里很快响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他说:“你不是一直爱着这个女人吗,可是她的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这个声音一遍遍在耳边萦绕,让他痛苦万分。
陆朗朗挣扎着站起来,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叫嚣着,她要离开这里,她想要回家。逞厉凡客发呆之际,她颤颤巍巍的从浴缸里爬出来,全身被打湿,房间里并没有开暖气,她冷得瑟瑟发抖,努力的睁大眼睛往门口走去,然而刚到门口,手臂被人拽住,厉凡客的声音传来。
“你去哪里?”
“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他用力一拽,陆朗朗倒进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抱在怀中,两人的衣服都被水打湿,此时紧紧贴在一起,尽管隔着厚厚的毛衣,陆朗朗依然能够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厉凡客的双手慢慢来到她的脸上,捧着她的脸,眼中有着隐忍的疼痛,他问:“你在害怕?你怕我?”
此时此刻的厉凡客让陆朗朗害怕,他陌生而霸道,让她害怕,让她想要逃离这里。
“朗朗。”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然而这一次,他的声音轻柔而缠绵,像是在唤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陆朗朗感觉自己像被人施了定身咒,全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厉凡客吻上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