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洛拎着子琛给的灵香米袋子再次来到尘谷院的时候,又一次理所当然地错过了正常的开饭时间,她也乐得一个人进餐,便按照前一天的早餐路数如法炮制。/p
将米下了锅,方洛好心情地在一旁点着脚、哼着不成调的歌,却不料那条在她背后欢快摇摆的马尾辫子却扎了别人的眼。/p
“哟!这不是咱们重伤在床的小师妹吗?身体这么快就好了啊?好了不干活!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这个别人自然就是才安分了一天的“河东狮”梁可颜。/p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方洛默默地在心里叹了一句,冲着灶台吐了吐舌头,转过身来,规规矩矩地向梁可颜行了个礼:“梁师姐,早上好。”/p
然后,方洛便开启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模式,垂着头站在一旁,一副乖巧的样子。/p
方洛觉得像梁可颜这样的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应付,讲理讲不通,打又打不过,只好不去招惹,乖乖听话总应该是不会错的。/p
可往往事与愿违,方洛乖巧隐忍的样子更加助涨了梁可颜的嚣张气焰。/p
“早上好?这还是早上呢?我们可比不得某些人,有福气这个点儿才起床。我们可都是干了一早上的活儿了,要不是某些人装病偷懒,也不至于我们挨这么多累。你说是吧,师弟?”/p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不外如是,由于原主之前的种种表现,使倾慕清珏的梁可颜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每次见到原主,就没有不找茬的时候。/p
“师姐说的是,某些人不就是受了点小擦伤吗?至于这样娇滴滴地不干活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接话的人是和梁可颜一起到尘谷院送东西的陈浩南。/p
因为陈家与梁家的生意往来,陈浩南入门后便一直和梁可颜他们混在一起,已然成了琮云峰外门一霸,经常欺压后入门的弟子或者其他家境不好的弟子。/p
今天碰到梁可颜对方洛的故意找茬,陈浩南自然是乐于添油加醋、瞧瞧好戏的。/p
“哼!她这种级别自然算不上什么人物,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罢了。也就是清珏师兄心善才把她领了进来,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进步,简直是辜负了清珏师兄把她领进门的好心。更别说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天天想着吃天鹅肉,也不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清珏师兄也是你这种渣滓能够肖想的吗?哼!”/p
梁可颜一边指挥随行一起来送东西的师兄弟们将物品安置好,一边倨傲地扬起下巴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p
方洛在听到“渣滓”二字的时候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但仍是垂着头,狠狠地咬住下唇以免自己忍不住回嘴。/p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既然打不过,那就只能忍,今日之辱总有一天可以还回去的。/p
然而,方洛今日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态度却彻底激怒了梁可颜。/p
既不回嘴,也不流泪,就那样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这让所有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的梁可颜不爽极了,正待找其他理由继续欺辱她时,闻到了灵香米粥弥散开来的香味。/p
只见梁可颜挑了挑眉,抬起手直指方洛,提高嗓门、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声:“你这个小偷!”/p
梁可颜可谓是把河东狮的功力发挥了十成十,怕粥糊了而悄悄挪去照料锅中米粥的方洛被如此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勺子掉到了锅里,汤水溅到了手上,烫红一片。/p
还未及方洛反应,那尖利刺耳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这个小偷!你这样的贱丫头怎么会有灵香米的?!你是在哪儿偷来的?你怎么不说话了?!被我们抓到了现行,你无言以对了是不是?我要向长老们告发你!”/p
“原来这米真挺贵的啊。”方洛没怎么来得及感慨灵香米的昂贵,也没心情理会梁可颜幸灾乐祸的样子,手上烫伤的阵阵刺痛让她只想着如何去缓解疼痛。/p
也正巧,方洛眼睛一扫就发现了离自己最近的冷水——刚刚做饭时多从水缸里舀出来的水,她也不管梁可颜如何叫嚣,想也不想地就直接把手塞进那个盆里。/p
梁可颜正待上前扯了方洛去找长老,突然,“扑通”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p
众人齐齐回头,看到月白色的一团跌落在地,大家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个狼狈的人影后哄堂大笑。/p
方洛没有笑,不是因为她善良到连笑话其他人出糗这种事都不会做,相反这正是她的恶劣爱好之一。/p
可是我们的方洛小朋友呢,暂时还没有看他人出糗的闲心,趁着大家都转移了注意力,方洛赶紧抓紧时间处理手上的烫伤,并开始思考脱身之策,就没有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p
这时,已经有一些负责内门弟子身边日常杂役的外门弟子认出了跌坐在地上的人正是子琛,趁着他还有些迷糊的时候,立刻后退一步,敛去笑容,充当着一棵棵的小树苗。/p
渐渐地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梁可颜一人奔放的笑声。/p
陈浩南此时也意识到事有不妥,低声提醒梁可颜,却产生了反效果。/p
“啊哈哈,哈哈,哪里来的傻子,太好笑啦,哈哈,啊哈哈。”/p
此话一出,屋子里瞬间迸发出一阵威压,众人倍感压力,只能无奈地看了梁大小姐一眼,继续装自己的路人甲,立场鲜明地表示不要子琛师兄牵连无辜。/p
笑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