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三十八年的春天,康熙下旨第三次南巡,随扈的皇子除了胤禔,还有三、五、七、八、十三、十四,假太子也在此列,虽然从前的第三次南巡,胤礽本没有参加。
从圣旨下来到出发还有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悬狸从听到消息第一天起就上蹦下跳高兴个没完,而胤禔则是觉得江南也不是没去过,至于这么兴奋吗?
胤礽在床上滚了一圈,变回了人形,穿上衣裳,然后才懒洋洋地回他话:“江南好啊,孤当年下江南两回,每一回去都想着要是孤当了皇帝,就把都城迁江南去。”
其实胤礽也挺可怜的,当了太子四十年,一共也就去过江南三回,还比不上一众普通皇子,那两回,还是康熙对他不信任之后把他绑在身边就近监视,说起来都是泪。
胤禔乐呵呵地笑:“太子爷是喜欢江南的美人吧?”
胤礽挑起眼:“你难道不喜欢?”
胤禔敲着下巴认真想了想,道:“比起美人,爷更喜欢你。”
胤礽嗤道:“那孤还当真是荣幸。”
“我说真的,”胤禔伸手勾起他的下巴,胤礽刚换了衣服,衣领上的扣子都没系好,松散地露出一截脖领,胤禔看着眼神就沉了几分,靠过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贴着他低声呢喃:“我就喜欢你,一百一千个美人也比不上你。”
胤礽的瞳孔微缩了缩,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里的光亮起了稍许变化,怔愣片刻,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推开了人:“别想着趁机占孤的便宜。”
胤禔笑着伸手一抹嘴唇,很高兴,太子爷的反应越来越有爱了。
到了真正出行的那一天,胤礽难得起了大早,比胤禔醒得还早一些,俩人出门进宫时天都还是黑的。
车队已经在乾清宫外候着准备出发,假太子趾高气扬地踩着龙辇旁的台阶,呼呼喝喝地正在教训手脚不麻利差点把他东西摔了的奴才。
其他人各自站得远远的,都不想去招惹他,胤禔也很自觉地站到一边去,不想惹麻烦,一直到康熙出来,眼见着一众奴才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请罪,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不由得皱了皱眉,出言道:“别闹了,上车出发吧。”
胤禔如蒙大赦,赶紧上了自己马车去,拉上门之后把胤礽放了出来,悬狸在车里蹦了两下,变了身穿衣裳,然后倒头到了胤禔腿上,准备继续睡觉。
胤禔笑着捏他的耳朵:“方才不是还很兴奋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累了?”绝世神医
胤礽一手横过挡在眼前,恹恹道:“烦。”看到那假太子得意的样子什么心情都没了。
胤禔一手卷着他敏感的尾巴,感受着手指被尾巴紧紧缠住时的触感,笑眯眯道:“也是,真不知道老爷子好端端地把他带去做什么。”
胤礽冷哼:“就他那德行,让他留这里监国才真是祸国殃民。”
他说着便又皱起了眉,疑惑道:“难不成老爷子他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把他带在身边?”若当真是那样的话,康熙这段时日来的反常举动便也就说得通了,但是怎么想都觉得大大的不妙啊……
胤禔道:“其实吧,我,老三,老四都能在假太子身边安插人,老爷子若是没眼线在他那里似乎也说不过去。”
胤礽听着猛地放下手抬眼看向胤禔:“……那可就当真有些棘手了。”
胤禔笑着揉他的脸:“不用担心,我们走着瞧便是。”
当日,南巡队伍在东便门外的大通桥登舟,这一次的南下路线全程走水路,沿着漕运船上京的路线逆行南下。
当日傍晚,船队在离京城几十里地远的一个县城码头停留驻跸,船停靠岸到驿馆之后康熙没有像往常每次出巡那般叫假太子一起去用膳,而是让他们各自顾好自己,然后便就说累了回去歇了。
其时时候尚早,天色也还没暗,这个县城虽然不大,却因为是水利枢纽,四方往来的船只多人口流动大既有京里的达官贵胄也有江南往来的买卖商人十分之热闹,相对的,某些娱乐活动便也相对丰富,一众随扈出行的宗室官员都有些蠢蠢欲动,不过是碍于身份不敢堂而皇之地去凑热闹罢了。
当然,他们不去,下头等着拍马屁的当地官员自会给他们安排。
用过膳暮色垂下之后,胤禔抱起打棋谱打得无聊已经开始靠在椅子上瞌睡起来了的胤礽准备上床去,外头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似乎是路九在与人说话,胤礽没打算理,迷迷糊糊的胤礽却推了推他的手,不耐道:“去问问外头吵什么。”
胤禔不太想去,抱着人倒在床上,抱紧他,轻声呢喃:“不去,有什么好问的,闲杂人等路九自会打发了走。”
“吵。”胤礽不满地嘟囔。
“怕了你了。”胤禔敲了敲他的额头,不得已起身下了床去,推开门,路九正在跟外头锲而不舍的当地知县师爷周旋,满脸难堪。凤舞天下(女尊)
胤禔皱着眉问道:“什么事?”
对方一看他出来了,脸上笑开了花,赶紧与他请安,然后开门见山禀明来意:“王爷,小民代知县大人给您送礼来了。”
对方说得满眼暧昧,胤禔心生不妙预感,抬眼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的长廊下头站着个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漂亮姑娘,当下嘴角就抽了:“不用了……”
对方一听胤禔亲口说不要,就急了:“王爷若是瞧不上不喜欢,小民可以再去换个更好的来……”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