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说得对,若是杀了他,岂不坐实了锦儿不白之名,更放过了背后指使之人。”
沐老爷眼光一沉,挥手,示意沐安停手。
“锦儿说的是,这厮定然不会如此大胆,定是有人背后指使。”
萧氏心中一惊,这小贱种的反应全然出乎她的意料,倒也不急,谅她也没能耐证明她的清白。
“老爷,这是外院的许三。”沐安识得家丁,拱手禀报。
沐老爷脸色更深沉了:“说,是谁指使你污蔑二小姐的?”
“老爷,冤枉啊,小的所说都是实话啊!老爷可以看二小姐手中的信与玉佩啊。”
“你……”沐老爷气极。
“爹爹莫气莫急,锦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如锦的神情已变的镇定。
沐老爷,包括在场其余人都是惊讶疑惑的瞧着如锦。
如锦不慌不忙,瞧着许三:“你所说的萧公子是何人?”
“二小姐,是萧家二公子萧康公子啊。”
“哦…你是指二表哥。”如锦笑了,带了浓浓的冷意,将手中的信与玉佩交给沐老爷:“爹爹,锦儿与二表哥清清白白,可与二表哥当场对质。”
“老爷,萧公子为了二小姐,定然不会承认啊。”许三急急开口,按着方婆子的交待喊道。
如锦挑眸,不理会许三,接着道:“爹爹,锦儿记得爹爹瞧过二表哥的字迹,爹爹可以瞧瞧,这是不是二表哥的字迹?爹爹还可以请二表哥过府,麻烦二表哥当场写下字,与此信对比,便可知真假。”
“锦儿说得是,是爹爹急糊涂了,反倒差些害了锦儿。”沐老爷说着,拿起信便细细瞧了起来。
“老爷,便是你见过康儿的字迹,怕也是忘了,慧茹这里有一本康儿的字帖。”朝方婆子使了个眼色:“方婆子,你快去取了来。”
“是,夫人。”方婆子会意,也不等沐老爷示下,便匆匆离去。
如锦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朝着萧氏屈了屈身:“多谢娘亲。”
萧氏眼光微微一眯,突然有些不安,这小贱种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过异常。
沐如婉亦是疑惑不安,今夜之事她是知晓的,那信是她印着萧康的字帖而写,那玉佩是她的丫环秋月前些日子在萧家拾到的。此刻沐如锦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强忍下心中的疑虑,走至如锦身边:“锦儿,莫怕,清者自清,姐姐相信你。”
如锦微微一笑:“是,姐姐,锦儿不怕,锦儿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沐如婉神色一闪,笑容略闪尴尬,点点头。
“爹爹,屋外有些冷,我们进屋等罢。”如锦又开了口。
沐老爷瞧着如锦,点点头,心有却感慨万分,他这做父亲的如此不称职,差些坐实了锦儿的不白之名。若是他杀了那家丁,不允许别人再提,岂不反倒表明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急于掩饰,对锦儿留下的怕也只是伤害。
一行人进了屋子,青碧与绿瑶最后压着许三进去,手中的劲道只有她们自己知晓,疼得许三脸色苍白却不敢叫唤。
“老爷,夫人,字帖取来了。”
如锦暗笑,这方婆子怕是一路跑去跑回的罢,如此气喘,如此迅速。
萧氏首先接过了字帖装模作样的瞧了几页,再递于沐老爷,瞧向沐老爷手中的那封信。
沐老爷敛下眼光,拿着字帖与信细细的比对起来,只是脸色却愈来愈沉。
萧氏心中得意快活,脸上却是浮了一抹担忧:“老爷,如何?那信可是康儿的字迹?”
沐老爷不回答,依旧拿着手中的字帖与信,敛眸思虑着。
如锦神情平淡,仿佛早已料到了,轻声开口:“爹爹,能给锦儿瞧瞧么?”
沐老爷眼光一闪,点点头,将字帖与信交由如锦
萧氏的得意快活尽去,气极,在范姨娘面前,老爷竟如此不给她面子。
范姨娘却是生生的忍住偷笑,心中痛快,在这二小姐面前,萧慧茹总能出丑。
如锦接过字帖与信,仔细的瞧了起来,神情平静,叫人瞧不出情绪。
萧氏敛下眼光,这小贱种哪里还有方才哭得那幅害怕委屈的模样,全然判若两人,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疑虑不安。
沐如婉瞧着此时的如锦,心中挣扎,方嬷嬷说得对,沐如锦果真不同了,若再不下手,怕是来不及了。
范姨娘低着头,心中却是高兴的,若是沐如锦知道了当年之事,沐府必将大乱,那可有好戏瞧了,若是能借此扳倒萧氏,那是再好不过了。
“爹爹,此封信是按着字帖上的字所印。”正在众人神色各一时,如锦开了口。
萧氏,沐如婉,方婆子大惊,不可思议的瞧着如锦。
如锦一脸平静的将字帖与信摊放至桌上:“爹爹,这信上的字,字帖中都有,而且大有拼凑之感,若是表哥所写,又怎会将两首词合于一处?”
范姨娘好奇,上前屈了屈身:“老爷,二小姐,能让贱妾瞧瞧么?”
如锦笑着点点头,将信递给范姨娘:“姨娘请瞧。”
范姨娘虽是小富商之女,眼中尽是钱,该读的书却也没有少读。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望卿安心珍重。”范姨娘边看边将信上的话读了出来。
紧接着,又煞有其事的道:“是啊,这分明就是两首词啊,萧家二公子也不至得如此无才啊。”
萧氏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该死的贱人,却发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