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阿萨斯颇有兴味地把这只黑白老鼠拿在手里摆弄来摆弄去,废墟的另一边忽然出现了一名不速之客——“嘿,你们也在这里?”
这个分外活泼的声音令何知树为之一愣,本该狼狈躺在三条街外的金发青年脸上绽放着像花儿一样的笑容,清清爽爽地站在废墟的边缘处。
何知树:“……这句话应该由我们来问吧,你怎么醒着?”不是说那瓶水里的药至少能让人昏睡好几天吗?
赫伯特的仪容显然被整理过,脸上不仅清爽,过肩的金色长发被束成马尾扎在脑后,蓬松的尾尖随动作一甩一甩,看起来别提多无害。
如果不是他之前被阿萨斯插穿的那只脚被包裹了厚厚的绷带,血迹渗透出来,何知树几乎要以为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赫伯特本人,而是他的孪生兄弟什么的。
“准是派星在你们面前说我的坏话,他一定是说我给你的水里下了很重分量的mí_yào……这怎么可能呢!”他愤愤地握拳道,“我通常都会把解药带在身上的!”
何知树:“……”
是他本人没错。
义愤填膺的金发青年在瞥见何知树手里捏着的东西之后,忽然变了一副惊讶的脸色:“咦,它怎么在这里?”
何知树举着老鼠满脸问号:“你们……认识?”
赫伯特摇头:“不,这只老鼠在东区非常出名,以打劫毁坏食品商人的货物为乐。曾经有人抓到过它,把它锁在铁笼里。第二天却发现笼子被咬了个大洞而它早就逃之大吉。还把那家店所有东西咬出一个‘sb’的造型来。”
何知树:“……”
这是怎样一只特立独行的金刚鼠!
赫伯特啧啧地伸手去碰它,黑白老鼠尖嘴一张,好家伙一口锃亮银牙,不愧是咬断过钢铁的牙齿:“当时被毁坏了货物的商人气得重金悬赏,我也曾经试图抓它呢。”他一脸犹有余悸地摸着发尖,“那后果我可一点都不想回想……”
何知树心想是应该先告诉他这难缠的兄物阿萨斯徒手就把它训得服服帖帖呢,还是赶紧问他悬赏有多少好拿去换钱呢?
先告诉他会欣赏到赫伯特纠结的表情,可这样他没准就不会告诉自己哪里领赏了。
……哎呀真是好艰难的抉择。
阿萨斯看他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知道何知树又在胡思乱想,抬了抬下巴问赫伯特:“派星他们被抓去哪里?”
赫伯特人畜无害地歪头,灿烂的金发随动作在风中颤动:“东区总部,就被建在蓄水池下面。震惊吧,也只有伦道夫那个脑子进水的老头会这么做,听说他还在府邸里修了一座叫喷泉的东西……啧啧,你们外来者一定见过长什么样吧?”
在堪比沙漠的环境里建喷泉——这确实是亡国暴君的节奏。
何知树啧啧摇着头,头脑发达(在银河系标准上)思维开阔的地球人由水池这个话题猛然想起那颗被泡在公寓宰里的那颗圆咕隆咚的肉球——卧槽!
他扭头问阿萨斯:“出来那么久你那颗球没问题吧?”
阿萨斯说:“离开之前我在阿甘的日程设置中添加了换水条目……”他意味深长地回过头,“怎么,你很关心我的分裂体?”
“开什么玩笑!”何知树扭过头嘴硬道:“我是担心它万一烂在浴室,以后我怎么洗澡?”
赫伯特参与不进他们的话题,就干脆自己岔开了一个,金发青年亮着他招牌灿烂笑容兴致勃勃地道:“怎么样,你们要去伦道夫那儿吗?我可以免费带路哟!”
何知树:“……”
对不起大哥你没注意到你的的可信度原本就为零,再表现的这么古道热肠,很容易会把信任值刷成负数的吗?
再说了,他们去找那个叫伦道夫干什么?
帮着派星救玛莎吗?何知树撇了撇嘴,太乱来了!他们来到这个地区才不到一天,跟这两个人也才说了几句话,枯树山的势力形势也根本是一头雾水。不是有句话叫做圣母也要有那个本钱吗?
这时,何知树发现不远处的废墟中有一抹熟悉的亮蓝色,他走过去拨开尘土,发现是那本他给玛莎讲故事用到的画册
——“哥哥好厉害!玛莎长大之后也能做星际舰长吗?”
……
摩挲画册封面,何知树的思绪被拉至上一世。他回想起儿时自己听完父亲说宇宙里的故事,一脸兴致勃勃说要去做宇航员的表情,跟最后他见到的小玛莎一模一样。
……
何知树猛地用画册撞自己的脑袋。
快停止泛滥吧无必要的同情心!你忘了你每次发作都落得怎样的下场了吗!
赫伯特眨着眼继续道:“我是西区来的人,一向跟东区的人不对头。我很清楚你们——特别是这位戌不是普通人,而我也正好有些事情需要前往东区的总部,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让我们暂时做个朋友怎么样?”
阿萨斯慢悠悠地摸着拐杖的顶端,出乎预料地答道:“可以。”
咦?!!
何知树惊讶不已,他还在纠结要怎么开口才不会被外星人狠狠嘲讽,分裂怪你怎么忽然那么有人情味了!
他觉得肯定不是自己跟阿萨斯心有灵犀一点通,再说自己哪有那么大面子。
提议被采纳令赫伯特十分开心,他立刻建议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补充体力,再去光顾那座神秘的总部。
“你们来枯树山多久了?一定很饿很累了吧!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地方一只肾脏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