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抬起手:“敌人当然会这么做,没什么好奇怪,天色越来越暗了,夜幕降临后我们再行动。”
“您打算怎么做?”
“机动,果断的机动,我要利用黑暗,从敌舰的缝隙间穿突出去,这是个时机的问题,这需要冒险,但我们别无选择。”
维特盖夫特点点头:“那么现在是否应该向舰队发布命令,告诉大家我们要向宗谷海峡突围呢?”
“我这就下令。”
马卡洛夫说完,揉了揉眼睛,显得有些疲惫。
维特盖夫特关心道:“您还好吗?”
马卡洛夫低低地叹口气:“放心,在舰队成功突出宗谷海峡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21时13分,华军雷艇第五战队旗舰“汉水”号。
战队司令官仇努晴中校正把胳膊架在栏杆上,手执望远镜死死地观察前方黑糊糊的海面,这天灰云满空,难见星月,夜色格外深沉,即使加上望远镜也根本看不清几百码外鱼雷艇大小的目标。
仇努晴对着黑暗愤愤道:“妈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样下去会跟丢的,更不用说发起攻击了。”
话音未落,远处隐约传来一阵低低的轰鸣,正似军舰的轮机声和螺旋桨打出的水声。
仇努晴低头看了一下罗盘,转头问身边的观察员:“听到什么没有?”
“报告司令,应该是军舰的声音。”
仇努晴咬着嘴唇又听了一阵,再举起望远镜向左舷观察,目镜中跳出了几个巨大的、上方跳动着火星的黑影,随即果断下令道:“传令,放开拖曳艇,全队准备攻击敌舰大编队,敌编队方位350到360,距离15到20,航向90。”
8艘四百八十吨级的水字号大型鱼雷艇相继放开了系在舰艉的缆绳,缆绳后拖曳的雷艇第六战队的8艘七十吨级小型鱼雷艇获得了行动自由,立即编成攻击队形,以二十二节的第三战速悄悄向敌舰编队驶去,水字号雷艇队则保持五百码距离紧跟在后以做接应。
十余分钟后,小型鱼雷艇队驶近到敌舰编队四百到八百码距离上,相继放出十六条鱼雷,各艇尚未转向回避,已被俄军驱逐舰发现,俄舰编队随即开放探照灯,数十条光柱扫掠海面,上百门火炮一起鸣响,海面上跳出无数大小水柱。当即有华军“闪十七”、“闪十九”号鱼雷艇被密集的炮火打得翻覆过去,“闪二十二”号燃起大火,明亮的火光招来了更多炮弹,艇身几被撕碎,艇员无一生还。其余华军鱼雷艇慌忙开足马力,以三十五节的最大战速,飞也似地消失在沉沉黑暗中。在华军鱼雷艇队抱头逃窜的同时,俄军驱逐舰“暴躁”号右舷舯部轰然爆炸,舰体迅速向右舷倾斜,几分钟后便倾覆沉没。紧接着,一级巡洋舰“帕拉达”号右舷后部中雷,驱动轴断裂,失去了动力,在疏散了舰员后,由驱逐舰“大胆”号补射两条鱼雷将其送入海底。
21时54分,继第六战队之后,仇努晴中校率领雷艇第五战队的八艘水字号大型鱼雷艇从另一方向投入了对俄舰编队的冲击,由于俄舰提高了警戒,水字号雷艇的轮廓投影又比较大,故战队在距离敌主力舰纵队一千码外就遭到了俄军驱逐舰的拦截。
仇努晴决然下令:“传令!放弃对主力舰之雷击,转而摧毁敌驱逐舰,为后继部队开路!”
水字号大型鱼雷艇配备有75毫米炮3门,37毫米机关炮4门,鱼雷发射管4具,标准排水量达四百八十吨,与俄太平洋舰队最好的驱逐舰不相上下,所以仇努晴中校才会下此决心,打算以本战队的力量先打垮为主力舰编队护航的俄国驱逐舰部队。
双方的鱼雷艇和驱逐舰立即展开了殊死搏斗,几分钟内,俄军就损失了较为单薄的“激烈”号和“毅力”号,但随后俄军一级巡洋舰“狄安娜”号冒险脱离主力纵列赶来助战,以猛烈炮火打沉“江水”号,重创仇努晴中校的旗舰“汉水”号,迫使第五雷艇战队退出了战斗。
22时32分,马卡洛夫下令各舰关闭探照灯,各受伤舰迅速灭火,全舰向南转过50度,取罗经160度航向全速行进。
参谋长维特盖夫特有些紧张:“难道是要从敌人装甲舰编队和装甲巡洋舰编队中间穿过去吗?”
“是的。”
“如果被两支编队同时发现的话……”
“那我们就战斗。”
马卡洛夫说道,脸上毫无表情。
维特盖夫特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但他毫无办法,炮弹已经出膛,再怎么担心也已无济于事。
半小时后,又一队华军鱼雷艇扑向了舰队,一阵激战下来,俄军驱逐舰“蛮横”号为战舰“塞瓦斯托波尔”号挡下一条鱼雷,炸成一团绚烂的光球,华军则有两艘第四战队的鱼雷艇化为了碎铁片。
马卡洛夫阴沉着脸,再次发布命令:“全舰向北转过80度,取罗经80度航向全速行进!”
维特盖夫特不敢说话了,他觉得这支舰队已经陷入了一张密织的大网中,无论朝哪个方向去都会撞到网上,然后一群丑陋的大蜘蛛将兴奋地跳过来美餐一顿。
29日凌晨一时许,俄国舰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