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前,刘云见到了其老嫡系三巨头之一的西部方面军司令官钟夏火上将。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已经与对方达成了协议,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仍在特遣队基地布置有重兵……你马上飞去锦州,把你的部队原路带回去。”刘云将事情原委简要叙述一番之后,如是吩咐钟夏火道。
“不治我的罪吗?”钟夏火低着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恐怕是在对自己未能参加对特遣队的进攻而愤愤不平吧。
“对俄战争结束以后再跟你算……这样吧,吃完午饭再走,你的家人已经送去天津了,不必担心。”刘云微笑关切道,他当然不会为了这种事真要跟钟夏火算帐。
“我带来的部队是整个方面军中最可靠最精锐的,由他们来包围特遣队再合适不过,请让我来指挥对特遣队的包围吧!”钟夏火可不想轻易放弃面对最危险敌人的机会。
杨正金凑到刘云耳边:“老钟说得有道理,让他率领那个暂编禁卫师负责对特遣队的内层包围圈好了,毕竟特遣队还保留有一定的战斗力,这种时候还不能完全相信他们。”
刘云沉吟数秒,当下做出决定:“好吧,钟司令,我命令你,午饭后立即回锦州,指挥暂编禁卫师迅速往怀柔方面集结,届时将由你部负责形成对特遣队的内层包围圈,现在吃饭。”
“是!”钟夏火再一次显示了他那洪钟般的浑厚声线,同时略显感激地望了杨正金一眼。
杨正金仿佛老和尚般地不动如山。
“开饭了开饭了……”罗素兰在饭桌那边披着围裙晃着饭勺如管家婆般地叫道,千桦则习惯性地冷着脸,将一盘盘简单而香气四溢的家常菜端上饭桌。
“这位小姐是……”一眼看到千桦,钟夏火差点掉了口水。
“不认识了?这是千千啊,十几年前你还抱过她呢。”刘云笑道。
“是千千啊,真没想到……哈哈哈,还记得我吗?我是你钟叔叔哪,哈哈哈……”
与钟夏火的热情正好成反比,千桦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又钻进厨房去忙活了。
刘云无奈地解释道:“她跟特遣队一起来的,可能还有些不习惯……来,尝尝咱们文教大臣阁下的手艺。”
“这里的菜都是千桦做的呢,我只是帮帮手而已。”罗素兰故意强调道。
刘云恨不得把在场所有人打翻然后把女儿亲手做的菜一个人吞光。
桌上的手摇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离电话最近的杨正金顺手接了起来。
“喂……是的,恩……知道了,继续布控搜捕,有情况随时报告,完毕。”
杨正金放下电话,凑到刘云耳边轻声道:“今天凌晨的时候,有人在智化寺附近见过一位独自步行的四星上将,我估计应该是马成武。”
刘云略一扭眉:“智化寺一带……虎豹营的总部就在那里,昨天那一地区被特遣队的远程火箭袭击过,虎豹营的总部也在袭击中被摧毁……问题是现在他在哪里?”
“还没有线索,我已经命令鹰狼队继续布控搜捕。”
“一定要尽快抓到他们,我倒要看看,这帮杂碎究竟能逃到哪里去……”
次日,即光兴九年、西元1904年5月2日,阳光明媚,天津紫竹林的公共租界里正是热闹非凡。
自1860年中英、中法《北京条约》规定增开天津为商埠以来,列强相继在天津紫竹林一带开辟租界,后逐渐整合为英、法、美、俄、德等国之公共租界,1903年中俄战争爆发后,俄国人被从租界中驱逐出去,但其他列强并未因此受到影响。
三天前,北京开始戒严,京城里的英、法、美、德等国的公使团及平民纷纷涌入天津,紫竹林公共租界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首选逗留地。
英国公使窦纳乐此时即与公使团所有人员一起住进了紫竹林公共租界的一幢豪华楼房中,下午三点多,正是躺在宽大阳台的柔软卧榻上一边享受温暖阳光一边品味浓茶点心的绝好时间,窦纳乐当然不想放弃这一轻松身心的美好活动,本来窦纳乐还想叫夫人一起喝下午茶,然而窦纳乐夫人因旅途劳顿,决定美美地睡一个下午觉,窦纳乐只得邀了年轻的使馆书记官布兰德作陪,正好即将前往中俄战争前线的英国驻华军事观察员斯汀诺海军少校和克林西陆军少校过来告别,四人便凑在一起闲聊起来。
“他们打算让我去东部方面军,让我看看一个号称不可能攻破的要塞是如何在他们手中陷落的……其实我更想去西部看看,我对西伯利亚荒原的兴趣要要大大超过那个早已摇摇欲坠的要塞。”矮胖的克林西捧着茶杯说道。
“俄国人说他们能在海参崴顶三年。”布兰德说。
英俊潇洒的斯汀诺耸肩一笑:“我看这场战争至多三个月内结束,只要东亚联合舰队摧毁了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沙皇就再没有什么赌注可下了,我们的尼古拉先生还不至于发疯到想要放弃欧洲和近东吧,我想他应该还没有把国都迁移到西伯利亚的打算。”
“少校,您已经认定俄国必败了吗?”窦纳乐拈着他的花白胡须问斯汀诺。
“我的直觉告诉我,俄国熊这次倒大霉了,他们会比克里米亚战争时输得更惨,他们激怒了一头可怕狮子,这只狮子一口就能咬掉整个熊掌。”斯汀诺摊手道,“如果俄国倒台了,公使先生,您想想看,欧洲会变成什么样?”
“您是说,德国会因此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