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这样的推理就打算解散虎豹营吗?”
杨正金呈上一个文件袋:“这是我整理的情报。”
刘云完全无视:“你是督导,情报你自己看,我要充分的理由和证据,不是大概、可能之类的废话。”
“相关证据正在搜集,不过需要时间。”
刘云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认为,虎豹营会叛乱?”
“我认为,其中很大一部分人,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做出不恰当的选择。”
“少来这些外交辞令,仔细查,人不够就问鹰狼队要,一定得弄清楚了。”
“是!”
时针指向六点整,就算是总理大臣也该下班了。
再过两天就是小年,一周后便是除夕,学校早已放了寒假,国会也从今天起休会,明天起到正月十六,内阁例会停开,春节的气氛如远方的迷雾,不动声色地蔓延过来。
还能过几次春节呢?
医生说身体需要调养,不能太劳累,不要想太多事,心情要舒畅,这都是废话,不过有一点,千桦的问题解决之后,心里卸了块大石头,黑暗的心底透进澄澈的阳光,一点一点,溶化了偏见的顽冰,开始学会从更开阔的角度看问题。
千桦功不可没。
你想为她,为他们,为所有这个时空的人,留下点什么呢?
刘云觉得,他在险峻的山道上转过几个大弯以后,正缓缓开向答案的集散地。
义郡王载洵殿下此时全无刘云那种开着敞棚老爷车悠然前行的兴致,他需要快,更快,时间必须立即死亡,目的地必须马上到达!
“苏老二出事了,那批军火也被查了,迟早会摸到我们头上,诸位,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立刻起事,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已经计划好除夕举事了的,如今临时更改,恐怕太过仓促,各路人马届时难以响应啊。”贝子载澜道。
载洵不耐烦道:“恐怕没到除夕,我们都已经成人家刀下鬼了。”
“谁敢擅杀亲贵!只要到时候我们僵死了不认,都说他们栽赃,皇上再出面说个话,不就没事了?”庄亲王载勋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庄邸太小看刘云逆党了,他们巴不得借此机会把皇上废掉呢,更别说你我的活路!”端亲王载漪恶狠狠地叫道。
贝勒载濂也狠起劲叫道:“早就不是干不干的问题了,我们不动手,他们迟早要动手,诛灭刘云逆党才能挽回我满人的天下,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时不待来,退无可退,我愿亲带一队人马去提那刘云逆贼的头!”
“濂贝勒说得好,为主杀贼,舍我其谁!这里哪个不肯去的,老老实实呆这里!待会儿趁早吩咐下去,人啊枪啊的都备好,有多少算多少,差不多半夜三四点动手,诸位还有问题吗?”
“可是……”载勋刚要开口,却被载洵凶光一瞪,不但没敢说下去,还揉着心口直哆嗦。
“完了,完了……皇上啊……列祖列宗啊……”
此时此刻,载勋的哀叹里也只有这几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