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预备军人,一周之内可动员完毕,有八十万人,二等预备军人,需三个月内才能动员完毕,有一百五十万人,三等预备兵,需六个月动员和训练,有五百万人。”
“一年之内可动员七百万兵,还有何惧!”
皇帝的确陷入了纸上谈兵的境界中,他不知道有这么多人与把这么多人武装并组织成可以打仗的军队并不是一回事,刘云知道皇帝喜欢听什么,因为光兴皇帝的思维结构是他与文易共同建造的。
圣意一下,其他人不敢再多言语,他们并不知道,之前的几年里,刘云和文易一直在给皇帝灌输着收复祖宗之土的复仇主义观念,皇帝一直想要战争,皇帝在等待战争,皇帝知道战争一定会来的,现在,他等到了,他不会再允许这已经要变成事实的东西被他人夺走。
这就是为什么文易要提请召开御前会议的原因,帝国总理想要借皇帝的力量封住所有潜在反对者——保皇党和前朝老臣们——的口,现在,帝国总理可以高兴了,他成功了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国会那一关。
御前会议结束后,刘云找到文易。
“总理大人,做得漂亮。”
刘云递上一根名贵的香山牌纸烟,并亲手为文易点上。
“这不算什么,我担心的是国会那边,在野党的力量越来越强,谭嗣同自退党以后一直在跟我们作对,似乎是在鼓吹自由主义路线,跟随他的知名人士越来越多,现在他与受他影响而产生的一些党派整合了力量起来反对我们,要求我们减少政府支出,尤其是减少军费开支,同时相应地减轻税赋,以保障民生……”
“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才真正的无法保障民生吧,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偏偏就搞不懂……”
“谭嗣同的民国党最近一直在分析军队的实力,并拿来与周边军事力量做对比,得出的结论不外乎是现有军队远远超过自卫所需,然后借此批评政府搜刮民财养无用之军,或又攻击政府穷兵黩武,不顾民众死活,与世界和平潮流相左……”
“放屁,哪有什么和平潮流,世界正要往战争中大踏步地前进,如果不是从欧洲开始,那就是从亚洲开始,不是被人打,就是在被别人打之前先出手!”
刘云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别人,便凑到文易耳边:“那个姓谭的如果实在太碍事,就在国会决议之前,做一些证据,以危害国家安全的理由起诉他——他不是在分析帝国军队的实力吗?然后让内政部根据特别安全法把他先逮捕起来,顺便把支持他的那些家伙也清理干净,等到战争决议通过以后,该定罪的定罪,实在没罪的再放出来,这样子既合法也不会引起太强烈的震动。”
文易吸着烟,静静地听着,忽然想到自己早已戒烟了,便用拇指掐灭烧到半的烟卷,放到口袋里——附近没有垃圾箱。
“我看看,能不能争取妥协,实在不行再采取非常手段。”
“你下不了手的话,我可以让虎豹营……”
“已经三年没用了吧,还是不要用那个好,现在要把事情捂得密不透风已经越来越不容易了。”
“随便你,总之军队方面要开始动作了,大约需要一个月就能开始战争,一个月内我需要得到国会的开战决议。”
“我会尽力的。”
刘云笑了笑,在文易肩头拍一下,离开了。
文易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两个面孔,一个是少年时刘云的模样,充满了冒险精神和求知yu望,另一个是现实中不存在的、由文易臆造出的类似人脸的东西,对文易而言,那个东西不是活的,那个东西代表着死亡与毁灭,它必将把包括文易本身在内的一切拖入黑暗中撕扯成碎片。
“那不是真的,那东西并不存在。”
文易这么安慰着自己,他看着自己开始发皱的手背皮肤,忽然想到自己今年已经五十岁了。
他看到别院大道旁的法国梧桐树,那是四年前由法国总统呈献给皇帝的,现在才刚刚长成型。
“战争,为什么要战争?目的是什么?难道,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