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向后倒退两步欣赏道:“啧啧,鼻子真够尖的,一点儿都不好看。”说完,他又把胡萝卜从雪人的脑袋上拔了下来,咔哧一口啃掉了胡萝卜的尖儿,再次放上去的时候,花旗心满意足的嚼着胡萝卜说:“这样就好看多了。”
三个男孩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直到花旗把胡萝卜咽下肚之后,最小的那个哇就哭了:“妈,有人把咱家胡萝卜吃了。”说完,小男孩拔腿就跑,留下花旗和那两个男孩面面相觑。
花旗砸吧砸吧嘴:“那是他家胡萝卜啊?”
高个子男孩点点头:“对,他从家偷出来的。”男孩扭头看着雪人:“我咋觉着特像格格巫呢?”
“格格巫?”花旗不禁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牙齿,也不是兜齿啊,那咋还能啃出鹰钩鼻的效果啊?
“花旗?”
那声音让花旗身子一僵,保持摸牙的姿势慢慢撇过头,诧异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人。
“还真是你啊?”江浩拍了拍身旁小男孩的脑袋说:“就是他吃了咱家的胡萝卜吗?”
小男孩带着鼻涕说:“恩,我妈刚削好皮的就被他吃了,回家我得挨骂。”
江浩笑了笑:“没事儿,舅帮你扛着。”江浩抬手招呼了雪人旁边的两个孩子说:“你们去屋里玩儿吧。”
两个大点的孩子很有眼力劲儿,跑过去带着小不点进屋了。
江浩冲花旗笑了笑:“两三年没见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
花旗揉了揉眼睛:“你咋在这儿呢?”
江浩笑着走了过去:“我现在在这儿工作啊。”江浩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的金属边儿眼镜。
花旗上下打量着江浩,诧异道:“你好像变样了。”
“是吧。”江浩温吞一笑:“以前当搓澡工那会儿都不怎么收拾,现在在这个小煤矿当调度倒懂得讲究了。”
正如江浩所说,现在的他和以前完全两个样子,以前是半长的头发,穿着也是很随意,现在是寸头一身休闲装,还带了眼镜,看上去干练了许多。
“你现在还搓澡呢吗?”江浩见花旗不说话,再次开口道。
花旗点了点头:“恩,还搓呢,你为什么转行了呢?”
江浩笑道:“听过一句话没,叫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为了不被饿死,我只能转行了。”
花旗十分诧异:“你不搓澡是因为我吗?”
江浩惭愧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搓澡挣不了多少钱,我终归还是有野心的。不过……”江浩眯眼看着花旗:“不过说和你没关系也不完全,毕竟你当时拒绝了我,对我的打击很大呢。”
花旗尴尬的干咳几声,傻笑道:“别逗我,我这人不抗逗。”
江浩仰头望天笑着说:“怎么样,这两年多过的好不?”
花旗说:“挺好的,要不是你教会了我这个手艺,我说不准真就去井下采煤了。”
江浩低下头,看着花旗说:“你要是采煤可真对不起你这张脸啊。”
“我这二逼样,就算长的再好看能咋地。”花旗吸了吸鼻子,傻笑着。
江浩叹了口气:“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花旗笑道:“陪我哥过来谈生意。”花旗抬手指着办公楼下面的十几辆大卡车说:“那都是我哥的。”
江浩蹙眉道:“以前没听说你有哥啊?”
花旗低头笑着:“认的干哥。”
江浩打量着花旗的表情,从他的闪烁的眼神中便可看出端倪。
“是你男朋友吧?”
花旗一愣,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他喜欢女人的。”
“你和直男勾搭上了?”江浩诧异道。
花旗不知所措的点着头:“算是吧。”
江浩颇为有兴致道:“那你和他在一起了?做过了?”
花旗把下巴埋在羽绒服的领口里,嘴里咬着拉锁说:“恩,做是做过了,不过都是用嘴。”
“我操,你小子够能耐的,直男都让你搞到手了。”江浩大笑着,只是笑容多少有点难看。
花旗斜眼看着他:“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他好像对我没那个意思,所以才认我做弟弟了。”
“我艹,这话你也信,如果没意思怎么可能和你做,要我说,他肯定迷糊着呢,心里找不到方向。”
花旗疑惑道:“真的假的?那该咋办啊?”
江浩单手托着下巴,沉默片刻:“是不是你主动的?”
花旗点着头:“恩,每次都是我主动的,有时候我都觉着自己粘人的厉害。”
“嗨,粘人没啥不好,听我说,你不仅要粘着他,还得对他好,关心他,然后再不理他,知道欲拒还迎不?”
花旗说:“上学的时候学过这成语。”
江浩笑道:“知道就好办了,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做。”
“管用吗?”
“肯定管用,你就听我的吧。”
花旗点点头,目光不自觉的飘向办公楼,说来也巧,庄肴正好带着王文涛从里面出来,两人瞬间四目相对,只是庄肴的目光不太友好,怒气冲冲的朝花旗走了过来:“这人谁啊?”
花旗一愣,赶忙说:“我师父,就是他教我搓澡的。”
江浩率先伸出手:“庄先生是吧,我是这个煤场的调度。”
庄肴的脸色有所好转,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