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男子款款而立,素色白锦为底,水墨劲竹渲染,腰间左右环佩美玉。玉冠束发,眉宇间,淡然疏离,嘴角那一抹淡笑,永远都不曾消逝。夜风扬起衣角,俊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看向其他的人时候,谦逊内敛,最终落在她的身上,温柔如水!
温韵寒微微俯身,淡然的看了一眼尧辰逸,精致的五官,俊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容,犹如日初晨曦,温暖和煦。这样一个美得如同画中男子一般的人,从始至终,都是足够让人怜惜。
尧辰逸移开落在温韵寒身上的目光,微微垂眸,谦卑的屈身行礼:“先生寿诞,辰逸本该前来庆贺,可……咳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剧烈的咳了起来,传言里,这位尧少爷的身子不太好,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与温府,没有一丝的关系,却也能生存下来,若说是有老夫人的庇护,可老夫人,又怎会时时事事都庇护着他呢?
“你身子一向虚弱,理应在府中将养着,今夜怎就漏液出门了呢?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又要心疼许久了。”温文礼柔声宽慰,免了他的礼数,并让下人备了凳子,另外垫上了个鹅羽软垫。
曹荣兰面色微微有些不悦,她所出之子温荣轩,才是有着温家血统的长子,老夫人也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野种,偏是温文礼,又喜欢的紧!几次三番,都想收他为义子,幸亏曹荣兰母家阻拦,加之温荣轩在边疆,屡立战功。
当今皇上不允,温文礼也只能作罢!那尧辰逸,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竟能让皇上同意,陪同各位皇子一同读书习武!不过,这诗书上再精通,又有什么用!有着那样孱弱的身子,也是难成大器!
男子,就应当是沙场逐鹿,替皇上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一想到这些,曹荣兰心中的并不爽快,便顺畅多了,废人一个,没出息!等过些日子,温荣轩得胜回府,便寻个由头,将他赶出去就是了!
“还好,今晚晚辈是任性了一回,若不然,大小姐身边的侍婢,便要被冤屈了!”尚若赶忙俯在地上,心里,掩饰不了的窃喜!到底是尧少爷,戏演的,跟真的似的。
今晚,小姐往日所受的委屈,必得好好的替她讨回来!温韵寒只是垂手而立站在一旁,尧辰逸是什么心思她不知道,可是,她信尚若!
“带进来吧!”尧辰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下人,那人领命,从门外提来一个人,仔细看去,那人不是温蕙茜身边的绿云吗?想起从前,这个仗着温蕙茜的势利,欺压她许久的奴婢,早就该有今天了!
温蕙茜惊慌起身,看着狼狈跪在地上的绿云,此时跪在这里的,原该是佩尔才对!绿云是她的心腹,平日在府里,一向比其他的下人高贵些,此时蓬头垢面,实在叫温蕙茜心疼!
尧辰逸不过是温府收留的一条狗!她身边的人,都敢动,是活得不耐烦了吗!曹荣兰微微瞪了一眼温蕙茜,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一个丫头而已,死不足惜!
温韵寒冷笑一声,前世的时候,曹荣兰设计除了她的心腹,那么今生,就借着尧辰逸的手,除掉绿云这个狗奴才,实在是太便宜她们了!
曹荣兰倒是真的舍得,这大户人家的女人,能只手遮天这些年,实在也是有些本领的!温韵寒的生母,虽然得了温文礼的喜欢,又怎么样,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女人,有没有心计又如何,背后没个显赫的母家,在夫家面前,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尧辰逸轻轻咳了两声,看向董晟祐,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生厌!
“绿云,都到了这个地步,你是自己说,还是在下请人替姑娘说啊?”绿云惶恐叩头。
“老爷……奴婢……奴婢都招……是奴婢…讨厌大小姐,所以才…想要她死,便想要烧死大小姐。”原本是想让佩尔做这个替死鬼,可谁知,竟然被尧辰逸抓了个现行,还怎么能抵赖!
温文礼冷眼一横,他一向以为,在这温府,从来就不会有这样龌龊的事情发生,温韵寒到底是他的女儿,怎么就容得一个下人暗害!想着这温府深宅里,一向是儒学书香之地!府中的女子,都是知书达礼的贤惠女子,这样狠毒的心计,是要害死他的女儿吗!
“先生,晚辈想,绿云一个小小的奴婢,怎么会想出如此周全的计策,不如拷问一番,看有无人指使?”尧辰逸嘴角扬起,瞥了一眼曹荣兰和温蕙茜。
绿云是她们的心腹,害人的事情,也是做下不少,她今日说或者不说,都无关紧要,就当做是对曹氏一流的警告,让温韵寒,也松口气!
董晟祐自顾悠然自得的喝茶,这温府里,还真是热闹,书香门第,暗流涌动,当真也是不叫人失望。温韵寒看向曹荣兰,她倒是有恃无恐,想来绿云的嘴巴,一定很紧!
“还不快说!”温文礼冷冷发言,这些个人,将温府搞得乌烟瘴气,一定要重罚才是!
“老爷何须对一个奴才动气,都是下贱坯子,贱皮贱肉不用刑怎么行?”温韵寒冷笑一声,曹荣兰倒真是舍得,竟然这般着急撇清关系!
绿云身形抖动,曹荣兰的心狠,她何尝不知,为了在温文礼面前,撇清关系,她这贱命又算得了什么?
尧辰逸本不想让绿云死,可是在这温府,他实在也是说不上话的人,今日坏了曹荣兰的好事,日后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在他的身上了!只是,这些,不就是他心中所想吗!
温文礼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