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柴铮然的声音刚落,那名以为必死的练气阶修士惊奇地发现自己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t他往窗外望去,只见族长大人站在老屋的屋檐上,长袍无风自动,而那名御剑飞行的天人高阶修士则控制着飞剑缓缓降下,落在族长对面。见此情形,那名修士按捺住心里的余悸,走出自己的房间,乘电梯下了楼,往两人对峙的地方跑去。
越靠近,他越能感觉到庞大的压力。那御剑修士身上的气息简直如渊如海,深不可测。在那御剑修士和族长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涟漪正在激荡,冲击着他的身躯。他觉得自己就像陷在渔网中的小鱼,又像是被蛛网黏上的飞虫,每一步都迈得那么艰辛,如同在惊涛骇浪中挣扎前行一般。
其他隐藏在各处的柴家修士也纷纷显出身形,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将蓟东游围在中间。蓟东游却是一直微笑不语,任由他们排兵布阵。
或许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土鸡瓦狗吧。柴铮然苦涩地想道。
柴铮然今年147岁,十年前凝聚金丹、晋阶天人后,他的身体机能逐渐改善,现在看起来就如同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般,丝毫不见老态。
他本志得意满,大有“金丹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甚至觉得能和姬家掰掰手腕,更开始谋划一些更宏大的事情。可是这个御剑飞行的修士,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收到姜家小女传讯时,他原本并不在意。柴家传承数千年,一直都是修真世家里最顶级的存在,只略逊于姬家林家。族中珍藏丹药法宝不计其数,就算普通的天人阶修士上门挑衅,他也悍然不惧。可是……来者竟然是天人高阶,传说中的神灵境……
神灵境,修真史上已多少年未见了?至少数千年来,各修真家族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是天人阶9级金丹境。那修士出身最神秘强大的姬家,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然而直至坐化也无法突破瓶颈,止步于金丹境而已。
世间灵气稀薄,他本以为不可能有人在这般恶劣的环境里修至神灵境的。他一向自傲,可是以他自己的资质,十年来也未曾突破,仍然是天人阶1级的修为,可想而知,天人阶之后想要晋级有多么困难。
然而这样一个宛如神话的人物,赫然出现在眼前……天人高阶,神灵境,意味着对方举手投足都有莫大威能,轻而易举就可将整个柴家倾覆。在天人高阶面前,练气修士皆为蝼蚁,而自己在他面前又能抵抗多久?一招?两招?即使法宝尽出,能挡三招否?
在这末法时代,不该出现如此人物啊……柴铮然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待柴家修士全部到场,柴铮然向蓟东游一拱手:“我是柴家族长,柴铮然。不知前辈来访所为何事?若是来交朋友,我柴家备有美酒香茗,请君品尝。若是要切磋技艺,我道行虽浅,也愿献丑博君一笑。若是与我家有恩怨要了断,柴家人虽不多,个个不惧血溅五步。”
蓟东游哈哈一笑,说:“我常年于深山中修炼,少与人来往。这次出世,听闻世间修真的道统并未断绝,一时兴起,便想走访各地,领略一下在这滚滚红尘中修行的修士们是何等风采。”
“既是如此,还请前辈入内,饮几杯水酒,以扫风尘。”
蓟东游笑道:“这倒不用了。既已见过,当兴尽而返。”
柴铮然道:“前辈能御剑飞天,日行万里,这般潇洒实在让在下心生艳羡。前辈下次若再有兴,欢迎再来柴家做客,柴家上下必竭诚款待。”
“柴族长客气了。”蓟东游笑道,“走之前,我却还有一事相请。”
“前辈请讲。”柴铮然拱了拱手,态度恭谨。
“我有个朋友的徒弟,名叫李晋,因一点小事,与柴家一名小辈起了冲突,两下各有损伤。事情的原委,也不必深究了,柴家那名小辈确实有错,我那朋友的徒弟也过于冲动。”
“哦,有这种事?我竟不知,”柴铮然心里一紧,却装出茫然神情,“却是我管家无方,给尊友添麻烦了。过后我必严查此事,断不让族中子弟为非作歹后逃脱惩罚。只不知前辈那位叫李晋的子侄受伤严重否?我家中还有一些上好的伤药,可活死人、肉白骨,前辈若有需要,尽管取用。”
“不用了,”蓟东游淡淡地说,“些许小事,不劳牵挂。柴族长若是再无他事,我这便去了。”
“前辈请自便。”
蓟东游点点头,剑光腾空而起,如璀璨的流星一般划破天际,转瞬就到了数公里之外。
柴家众人鸦雀无声,一时气氛凝重。良久,柴铮然长叹一口气,道:“传讯各家,将今夜之事如实相告。这等人物,我柴家招惹不起,只能认栽。好了,都散了吧。”众人都无异议。
族人纷纷散去,柴铮然落寞地**中庭,一腔豪情早已消失不见。只听他轻声地自言自语:“可笑我柴铮然,自认为惊才绝艳,不可一世,原来也只是井底之蛙。天人高阶都重现尘世了……这天下,难道将有异动不成?当此世,我柴家又要如何自处?”
蓟东游御剑飞行在数千公里的高空,忽然听得一阵轰鸣。他扭头一看,只见两架战斗机远远地现出形状,正加速朝自己飞来。蓟东游不欲多事,恰好旁边有厚厚的云层,他剑光一转,便飞入云层中,静静地隐藏起来。
江北省某空军基地指挥室内,警铃大作。通讯器中传来飞行员的汇报:“麻雀2号呼叫鸟巢,麻雀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