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简单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樊旭东,他微阖着双眼,床边立了输液的架子,一根透明里半浑浊的液体缓缓滑入樊旭东的体内。
见樊旭东没有反应,简单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想问问夏仲琪怎么回事。但是,转过身的简单发现,这个病房里除了她和樊旭东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夏仲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同样的悄无声息。
简单踮起脚尖看了看樊旭东输的药瓶,眉头轻蹙,俯身用手背贴近樊旭东的额头,温度高的把简单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发烧了?
屋里没人,简单也不知道该问谁,而看樊旭东的模样,应该是迷糊过去了。简单拉起樊旭东的手塞进被子里,又找来了毛巾拿热水浸了给樊旭东按在手背上,紧抿的唇一直都没有放松。
夏仲琪回到樊旭东病房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在樊旭东床边的小护士了,那坐立不安的模样可真有趣儿。那内心翻腾的焦虑与并不明显的不安在夏仲琪眼里是一种别样的温馨,他的目光里闪过几丝精光,暗骂道,樊二这小子,眼光还挺毒。
“他怎么样了?”夏仲琪走到简单身后,脑子里一直在考虑樊旭东病情的简单被吓得一个激灵。
“药快打完了,只是体温还是降不下来。我刚才给他试了试表,38。6c,这样不行……”简单拿过桌上的温度计摇着头递给夏仲琪。
“您能告诉我,樊参谋长这是什么情况吗?昨天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情况还很稳定,今天就高烧成了这样。是着了凉,还是身上有什么伤口…”
简单一边说,一边伸手慢慢的探入樊旭东的被子下面。樊旭东上次的伤她都知道在哪里,按照恢复早已经没有问题,更何况那些伤口也不至于引起发炎……
凭着医护人员的敏感,简单在樊旭东的腹部找到了一块突起,熟悉的触感让她知道,那应该是绷带的包扎。屏住呼吸,简单轻轻的推开樊旭东身上的被子,病号服,大面积的绷带缠绕证明了简单的想法,伤口感染。
简单没再问夏仲琪什么,她也不需要问,她都看到了,又何必开口。
看着即将打空的吊瓶,简单利落的给樊旭东拔了针,止了血,夏仲琪在一旁看着简单认真而熟练的操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因为,他也看到了这个姑娘脸上的紧张,那种真真正正在关心担忧的紧张。
帮樊旭东掖好被子,简单才稍稍松了口气。她已然忘记了自己今天当值,跟夏仲琪下来不过跟同事交代了一句。
“姑娘,麻烦你了。”
看着与自己同样衣着的夏仲琪对自己说麻烦了,简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拿着干净棉棒,简单沾着纯净水帮樊旭东润了润已经裂了口子的嘴唇,呼吸间,简单听见樊旭东不舒服的轻哼。抬眸,简单看见樊旭东微微隆起的眉头,纤浓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可爱的像个孩子。
他睫毛好长啊。
这是简单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樊旭东,也是第一次,简单仔细端详樊旭东的五官。平日里只知道他眉眼深邃,面部轮廓感很强,加上身高身材,一站就是个帅哥,如今,靠的如此之近,简单才发现樊旭东的五官竟是那样的精致,仿佛老天对他特别厚爱,不肯留一点瑕疵。
给樊旭东沾完水,简单才想起来自己早已安排来照顾樊旭东的特殊护理人员,而她今天作的,也不过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还是一个翘班的不合格的护士。
简单说了声抱歉,示意夏仲琪自己该离开,夏仲琪看看被妥帖照料过的樊家老二再看看面前这个眉宇舒展却额角已有薄汗的小护士缓缓的摇了摇头。
“姑娘,你不用回去了,你们领导已经沟通过了。东子现在的情况挺紧急的,你就留下,帮帮忙吧。”
夏仲琪的话诚恳的让简单这个作为晚辈的深感惭愧。她不过一个小护士,而对面的这位夏老,身份又必定高不可攀,却如此对自己说话,自己就算怕别人乱说不想留下也张不开嘴。回头,简单又看了一眼高烧中的樊旭东,默默的点了点头。
“夏老,难得您信的过我。”回头,简单给樊旭东塞了个温度计,低声的说道。站在简单身后的夏仲琪微微一愣,仔细的打量起正慢慢起身的简单。
“我不知道樊首长在医院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但我知道如果有问题你们也可能怀疑错人了。今天夏老再次安排我在这里,也代表着夏老信任我。我还希望在樊首长清醒的时候,夏老能把我的事情跟他说明一下,以免影响他的情绪,对伤口。不利。”
怀疑?
夏仲琪皱了皱眉头,难怪他昨天看着这丫头和樊家老二的表情都不大对劲呢。当时夏仲琪还以为是针孔镜头的关系,愣是把小姑娘天真烂漫的一张脸给弄成了苦瓜。这道现在夏仲琪才知道为什么俩人一个从屋里出来就冷着一张脸,一个就一个劲儿的找事儿,给自己惹麻烦。夏仲琪昨天找到樊二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了,纵使昏了过去,食指却依旧顶在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