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朝堂上赫连明被成元帝禁足之后,玉潇然让小黑暗中盯了几次其动向,果然老实了许多,暗自松了口气,最起码最近不用担心他会出什么幺蛾子了,恐怕此刻他自己正自顾不暇地隐藏自己的锋芒吧,想到这,玉潇然不禁冷笑了出声,惹了本姑娘,休想独善其身!
到了军营,玉潇然翻身下马将缰绳都给上前来牵马的士兵,并吩咐一句“通知所有将士,一刻钟之内在校场集合完毕,违令者军法处置!”
那人看着与平时迥然不同的大将军,愣了愣,随即得令道:“是!”
一刻钟后,所有将士集齐校场,包括一些世家子弟,像是还没单子藐视军令,只有身为校尉的云霄侯爷和中尉里隆两人的位置空着,玉潇然看着前方空着的位置,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哎呀,将军兄弟,什么事啊,还校场集合,难道今日有什么新鲜玩法?嘿嘿!”
玉潇然看着那群衣衫华丽姗姗来迟的身影,盯着前方懒洋洋出声那人:“放肆!云小侯爷和宁三公子姗姗来迟,藐视军令,来人呐,杖责二十军棍四季锦!”
四周之人立刻被今日颇为凌厉的将军唬住,面面相觑,踌躇不前。
云小侯爷一愣,随即又笑了:“将军就爱开玩笑,别吓我了,来,有什么好玩的快说出来吧,大家一起先乐一乐!”
玉潇然面色凝重,看着依旧嘻笑的公子哥们,声音依旧冷冽:“执法军官在哪?拿本将军的命令作耳旁风吗?来人,将云小侯爷和宁三公子抓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是!”四人应声而出,随即架起了云小侯爷和宁三公子。
“慢!”玉潇然又再次出声。
云小侯爷脸色一喜,对着一边惊慌失措的里隆道:“我就说嘛,将军就是跟我们开玩笑的,这不,停下来了吧!”
玉潇然似是没听到云小侯爷的话,朗声道:“皇甲军统领宣威大将军余冉,治军不严,导致军营风气不正,军风散漫,杖责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玉潇然洪亮决绝的声音划进校场三万将士的耳中,也划进了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云小侯爷和里隆耳中,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仿佛被雷霹过一般不可思议且震惊,从来都见将军罚人,却不曾见过自罚的。
玉潇然清晰地将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声音依旧:“没听见吗?还不执法?”
“这……”一旁严阵以待的执法官面露迟疑,犹豫不前。
玉潇然面无表情:“军令如山,再有惘顾军令者,定罚不饶!还不动手!”
执法官脸一震,随即手一摆:“将军,得罪了!”
这是玉潇然第二次被罚军棍,第一次是因为一次做饭,这一次是因为自罚,当她趴在冰冷的板凳上接受毫不陌生的军棍时,心中不禁大骂,这都做的什么孽啊,明明疼的要死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同时嘴里还得义正言辞地说着:“不准巡私,使劲打!没吃饭吗?”
耳边响起云小侯爷和里隆的惨叫声,云小侯爷惨叫一声怒视玉潇然:“将军,你疯了?”
玉潇然忍住疼痛,笑了出来:“我要告诉你,我不仅是你的兄弟,同时我也是皇甲军的统领,是兄弟,就要有难同当,是统领,更要以身作则!”
“那你也不能拉我垫背啊!”云小侯爷愤愤不平,随即“啊”地一声惨叫便疼得抱怨不出了。
玉潇然顶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回着云小侯爷的话:“军令已下,一刻钟后校场集合,你为何姗姗来迟,我说过,违军令者,按军法处置!”
云小侯爷鼻息重重呼出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却也是哑口无言。
二十军棍很快打完,云小侯爷和里隆被送去上药,玉潇然却要继续趴着,钻心的疼痛传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指尖深深抓进了身下的木凳里,带起细碎的木屑,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早就骂翻了天,直骂老皇帝老奸巨猾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苦差事,好好的一个细皮嫩肉的大姑娘屁股才好多久啊,这又开了花!
军棍一出,震惊全军。
“刑毕!”随着一声高昂的声音让痛苦中的玉潇然瞬间被释放。
玉潇然推开前来搀扶自己的士兵,咬咬牙:“去校场!”
“将军!”四周将士齐齐惊呼,皆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玉潇然,同时眼中还闪烁着未明的光芒。
执法军官急忙上前欲扶住玉潇然:“将军,先上药吧唐砖!”
玉潇然稳住身形先,一把将其推开:“怎么,还不集合!”
“是!”四周人见再也劝不住他们的将军,无奈听命。
往日当可一跃而上的高台,此刻于玉潇然来说,无异于再受一次酷刑,再一次推开前来相扶的士兵,一步步走向高台。
瘦小单薄却又挺得笔直的背影,倒映在校场每一个将士的眼底,那努力在抑制颤抖的身形,每抖一下,都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掐上了每人原本空洞的心脏处,使之也随之颤抖起来,更有甚者,眼底泛起了未明的光泽,波光涟滟。
那是谁?那是他们的将军啊,他本该站精神抖擞地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点将调兵,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此刻却因一个本与自己毫不相关的理由而狼狈至此。
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将军。
瘦弱不堪,却又刚入血骨。
无赖痞笑,却又能屈能伸。
如果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