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凰帝元年九月初四,以右相钟怀仁为首的主战派上书力奏飞凰帝,要求出战屡次挑衅灭我国威的圣华,飞凰帝允,并下旨命定远王带兵出战。
八日后,定远王背负皇命,调兵点将带领大军五十万浩浩荡荡南下,直逼圣华边界。
震惊四海。
这是四大国建国以来第一次面对面声势浩大的交锋,这种公然作战,无异于打破了四国长期以来制衡的局面,一国一动,其余三国还会安生吗?众人心中,心知肚明。
战乱,始于北牧,虽主战之人饱受非议,但同意主战的一国之君,同样如此,这一点,玉潇然早已预料到,钟怀仁也是如此,所以他为了她不留下千古骂名,主动提出出战,因为他知道,她因为自己娘亲的事情,本就心有怒气而无处发泄,再加上当初主谋的圣华挑衅,正好撞到了枪口上,玉潇然到底是山野里长大的,关键时刻觉得还是要用野蛮人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才行,种种潜在因素加在一起,她心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字,打!
打那个曾经意图染指凤璃玉的圣华。
打那个害她自小没有爹娘叫的圣华。
打那个生下贤德皇后并将她嫁到北牧来的圣华。
打那个曾意图染指北牧河山的圣华。
打那个瞧不起她女人做皇帝而前来欺辱的圣华。
给你一记当头棒喝,让你措手不及、后悔不及。
总而言之,圣华不合时宜地撞在了枪口上,若这消息若是晚一天或是早一天传到永宁,那玉潇然可能会三思而后行,但是好巧不巧,正赶上某人心怀怒气的第一天。
一直以来,四国只是暗潮汹涌的挑衅而打打闹闹过,也收复侵略过四周小国,但谁也不敢公然向其余大国主动出战,因为四国制衡,一子已动迁全局,谁都怕自己落下个掀起战乱的千古骂名,如今北牧公然出战,飞凰帝这一届女皇的历史评判,无论日后功绩如何,那这骂名,必是不会少的。
历来君主最忌惮的,不过是史官笔下那功过是非的评述而已。
如今,飞凰帝此举,正中圣华国君下怀。
北牧出战,四海街头巷尾的氛围都开始潜移默化起来,百姓不像谈论那些奇闻异事一般津津乐道滔滔不绝,而是开始忧心忡忡小心翼翼,即便谈论,也失了当初传闻街头巷尾那些风言风语的乐趣。
风都,云霆客栈。
玉潇然接到赫连成自边关传来的讯息时,那边已经小试牛刀了,因为北牧是气势汹汹而去,派去的又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圣华收到消息又是几天以后的事情,所以他是措手不及,北牧初战大捷,无可厚非。
此刻,来到天行的一行人正围着一桌天行最具特色的美食品尝。
见玉潇然将手中的字条碾成齑粉,一旁秦秋笑了笑道:“你这功力,可比我第一次见你时强多了!”
“你若一连杀几个月的人,功夫必定亦一日千里!”玉潇然未抬眼皮。
秦秋手上动作顿了顿,而后勇筷子敲了敲碗:“吃饭的时候,什么杀不杀的,倒人胃口!”说完,用筷子恶狠狠地夹了一筷子菜塞入口中。
“好像这满桌子的菜,就数你吃得最多!”青谨鄙夷地看了一眼秦秋,近日这厮可吃了不少他的人参什么的,还有一些益气补血的丹丸,偏生她又脸皮十分厚,怎么说都不听,反倒说自己小家子气,更邪门的是,无论他把那些宝贝藏到哪,第二天都会不翼而飞,有几次甚至他在旁边掺杂了泻药,可第二天竟会莫名其妙的跑到自己的茶水里,幸而他嗅觉灵敏,否则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故而青谨近日十分火大,秦秋说一句话便反唇相讥,只求赶紧把这瘟神气走。
秦秋面不改色:“早上吃了不少灵虚果,你也知道,都是开胃的,所以胃口大了些!”
青谨的脸色立刻成了猪肝色,声音便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你怎么找到的?”
“想知道吗?”秦秋笑意盈盈看向青谨。
青谨立刻偏首期切地看过来。
“就不告诉你!”秦秋气死人不偿命。
青谨:“……”
“我吃饱了,你们接着吃吧!”玉潇然放下筷子,而后起身向后院走去。
秦秋看了看她一粒米也未动的碗,对着青谨道:“你师姐来风都这么久了,怎么不去约会啊?”
与秦秋相处愈久,也就接受了她的一些古里古怪的话,虽不真切明白,但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屑道:“你去问师姐啊,问我作甚!”
“我才不去,你想害死我,万一惹恼了她,她下令全国通缉我怎么办!”秦秋碰了壁,冷哼一声。
青谨放下筷子:“能害死你?你若不偷吃我的草药,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灵丹妙药吃多了,也会长命百岁!”秦秋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大腹便便起身,“哎呀,吃饱了,睡一觉去!”
“猪!”青谨冷哼。
秦秋挑了挑眉,面不改色心不跳,仪态万千而去。
这边玉潇然回到房内,直直坐在窗前,像是等待着什么一般,大约一炷香之后,屋内黑影一晃,便多了一人。
她面色未改,看向那黑影:“幻影叔叔,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跟随她一同而来的幻影,他微微躬身行礼:“见过皇上!”
“如何?”玉潇然问道。
幻影摇了摇头:“风都皇宫守卫太过森严,尤其是太上皇的居所,方圆十里之内暗哨不断,牵一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