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居安没作声,苏沫觉得他多少应该有些高兴的,可是他笑也没笑,她伸手过去碰了碰他,他这才握住她的手。
检查结束,十天后才会出结果,王居安因公司有事又往回赶。
苏沫一边带着父母孩子熟悉环境,一边又惶恐不安地掐着指头算日子,算来算去,结果终于下来,准爸却还没回,就连电话也比往常少了,只在拿结果的当日打给她问了下情况,听她说了句“没事”,他似乎也松了口气,嘱咐说:“我这边还要几天才完事,你好好养着。”
苏沫搁下电话照镜子,瞧见自己又胖了一圈,先前因为孩子的事夜里急得一个人悄悄地哭,脸庞似乎也浮肿了,就想这样子怎么见人?一时盼着他早些回来,一时又不想见到他。
王居安两边飞,时常不见人影,苏家父母慢慢地也有些意见了,委婉地问起女婿的工作情况。
苏沫只好替他打马虎眼,只说:“快了,这几天就能回了。”
又过了一周,王居安果然出现,她很尴尬,第一眼瞧见她的时候,惊讶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他继而又笑,直言不讳:“才这么几天你又胖了,脸像是被人打肿了一样,我肯定自己没有家暴的习惯。”
她一点没表现出生气,实际已经气得不行,她相信这是身体里激素的原因,它们抑制了黄体酮的分泌。等他走过来,伸开手臂揽住她,她敏锐地闻到他身上那种依然好闻的健康的成熟男人的气味,她更加难受的要死。他依然吸引人,而她越来越不吸引人,她整个人已经被烙上记号,男人们看见她的时候会想:这是个孕妇,她肚子里有其他男人的种,她身上的性吸引力被一种太正经的母性掩盖了,她全身上下都会变得松弛,可怜的自以为幸福的女人。
而女人们看见他的时候会想:“他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好身材好身家,正当年。”
因为这点小事,苏沫一晚上没理他。
她不理人的表现在于,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会简短地答一两个字,但绝对不主动对他开口。
王居安冲完凉上床,略微解释:“工作还是要做的,有些事要我出面去谈,对方说了几次,我也不好再推,”又说,“你放心,预产期那几天我肯定在家,哪儿也不去。”
她“嗯”一声,这回终于多说了几个字:“有我爸妈陪着,你忙你的。”心里却想:说是出门谈事,还不是穿的人模狗样地喝着酒打着球逗着小姑娘,而我却要整天被困在这个房子里。
他又说:“你不要成天闷在家里,天气好,可以出去走走。”
她答:“每天都有散步。”
但是她自觉身材臃肿,所以从不去人多的地方。
他有些累,熄了灯,没再说话,隔了一会儿伸手过来摸她的肚子,低声道:“你转过来。”
她说:“肚子太大了,不方便。”
“就一会儿。”
“右侧卧对孩子不好。”
他说:“我跟你换个边。”
她说:“我这边靠窗,透气。”
她最近很怕热,晚上总也睡不好,精神萎靡,心里焦躁,连接吻也没兴趣。
他没再说话。
她以为他睡着了。
他却用指头轻轻在她肚子上划了几下。
她忽然觉得委屈,小声说:“我爸妈在这里,你能不能稍微热情点,和他们多说几句话。”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稍稍扳过她的脑袋:“过来,让我亲亲。”
“不要,都胖成这样了。”
“就算变成猪头,也要闭着眼啃下去。”
“讨厌。”她轻轻推他一下,到底还是转身过去。
两人面对面看着,又接了一会儿吻,那棍子一样的东西便气势汹汹地抬起头,苏沫伸手摸了摸,他笑着瞧她:“想要啊?”
她确实有些难受,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他伸手揉她,发现一只手快要握不住了,一时没扛住,细细折腾了一会儿才说:“你先忍着,就这几个月了,不能再有事。”
她扯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再也不理他。
王居安倒笑得不行,难得好声好气地哄了几句。
苏沫趁机说:“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科学馆吧?”
“好。”
她高兴了些:“清泉一直想看那个模拟火箭椅子。”
王居安道:“明天叫司机送他们去,我们去旁边的小镇上逛逛。”
“不是一起去吗?”
“要不让他们去小镇上,小孩在那里可以骑马,我们俩去科学馆。”
苏沫叹一口气:“你别这样,一起出门就这样难么?”
他搂着她的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么些天没见面,我就想跟你单独待着。”
苏沫心里一软,也就随他了,想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两人渐渐睡着,又像是没睡多久一样,苏沫听见一双小脚咚咚咚跑进来,立时醒了,睁眼一瞧,窗外才蒙蒙亮,清泉站在床边拍她的脸:“妈妈、妈妈,我要和你睡,我要和你睡……”
那边王居安也醒了,眯眼瞧着娘俩,苏沫忙推开他,轻手轻脚地让清泉进了被窝。
外面苏母赶来敲门,小声喊:“清泉、清泉,你快出来……”
清泉说:“我不,今天星期天,妈妈说星期天我可以和她睡。”
苏母很尴尬,只好大点声道:“你这孩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