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皇上还没怎样,你就想逼宫造反了吗?”皇后冷笑着,忽然反问发难。
镇国公闻言,仰天大笑:“皇后娘娘,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你说我韩巍谋反,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你便是造谣生事,意图毁我大云根基,你便是误国的死罪!”
这么这么快扯到了谋反误国上去了?姚燕语站在一旁,听的是胆颤心惊。
“好了!”诚王上前两步,立在皇后和镇国公之间,“国公爷消消气,皇嫂不过是气头上的话,算不得数的。”
“哼,气头上就可以随便污蔑朝廷重臣么?!”别人怕皇后,镇国公不怕。皇后娘娘又如何?凝华长公主见了她从不示弱。他韩家也从来没怕过丰家。
诚王说完皇后娘娘,又转身劝镇国公:“国公爷也消消气,大家都在气头上,话无好话。大家都少说两句。一切以皇上的龙体为要,当务之急是医治好皇上!”
“当务之急,是医治好皇上不假,但还有一件事情也很重要!”殿外忽然有人高声喊了一嗓子。接着便是护卫们拦截的声音,而那人显然位高权重,竟然直接推门而入。
“宰相大人?”诚王爷看着破门而入的丰宗邺,轻轻地虚起了眼眸——他来做什么?!是皇后娘娘派人叫来的?还是另有人怂恿蛊惑?又或者,这老狐狸想要趁机翻身?!
丰宗邺大步向前,在镇国公一侧站定,朝着皇后娘娘一拱手,朗声说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有两件事情,第一是医治好皇上的伤,第二,便是选出一个有能力有作为的皇子来监国。”
皇子监国!殿内众人齐齐一怔。
不过电石火光之间,卫章跟诚王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闪身出去。
皇后和丰宗邺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诚王,谨王,燕王以及镇国公和韩熵戈身上,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萧霖,更不会在意到卫章这样一个小角色——没有大的家族权势的武将在丰家人的眼里都是小角色。
而姚燕语也早就被张苍北眼神一带,悄悄地躲到了角落里。这会儿王爷国公们正在谈论国家大事,没他们这些医官什么事儿。
“皇子监国?”谨王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丰宰相真是敢想。幸亏皇上平日那么看重你,如今皇上只是受伤了,丰宰相就急着抱皇子们的大腿了?之前是大皇子,现在又是哪个呢?”
丰宗邺听了这话也不着急,只朝着内室的帷幄拱手道:“臣丰宗邺心向吾皇,忠心不二,天地可鉴!只是皇上如今昏迷不醒,而朝政却不可荒废。只是暂时由皇子监国治理朝政,等皇上龙体康泰了,自然就无须皇子了。此事也非没有先例,有何不可?难道谨王爷想要看着小人得逞,祖宗基业毁于一旦才高兴?又或者说,谨王爷心里另有打算?!”
“丰宗邺!”谨王立刻暴怒,抬手指着丰宗邺的鼻子骂道:“你一派胡言!亏你还被大臣们推为文臣之首,依我看,那些人真是瞎了眼,你自诩为读书人,其实是再势利不过的一个小人!”
丰宗邺却气定神闲了,淡淡的瞥了一眼暴怒的谨王,凉薄的说道:“谨王殿下,请你有理说理,难道没理可说就要学那市井泼皮,当街骂人?此处是帝王宫苑,皇上还重伤未醒,谨王如此,难道不怕大云皇室的祖宗们怪罪吗?”
这边冷嘲热讽和暴怒咒骂相交融,姚燕语忍不住为帷幄里面昏睡的那一位感到悲哀。这些应该都是他最亲近的人,其中还有他的结发之妻。可他人躺在里面昏睡不醒,外边这些人便已经在忙着争夺利益了。
之前这些事情对姚燕语来说只是历史书籍里的某个事件,而如今身临其境,她真真切切的感触到了一件事:权力是一把利刃,可把这事件的亲情冷暖尽数诛灭。
诚王爷和镇国公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对谨王和丰宗邺的争吵视而不见。
燕王的妹妹是丰宗邺的儿媳,可谨王却是他的堂弟,这么一个谦和的王爷如今也被吵得心烦意乱,忽然暴喝一声:“够了!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丰宗邺和谨王一怔,各自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燕王气势未减,生气的斥道:“皇兄还在昏迷之中,你们便在这里争吵,到底是何居心?若想吵,都出去吵,莫要在此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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