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只得起身,福了一福又劝道:“太太也不必想太多了,老太太那脾气就是这样的,太太肩负着家里家外的事情,还得多保重身子。”
“嗯,我没事,你去吧。”王夫人点了点头。
宁氏自退了出去。
姚雀华听说自己可以出城去看姚燕语,一时间满心欢喜。
自从上次她随着老太太去大悲寺上香到现在几个月了都被关在家里,之前她提出想邀请丰府的两位庶出的姑娘来家里品茶论琴,被王夫人以家中琐事繁忙为由给驳了回去。
之后又有丰家的姑娘派人送来帖子请姚雀华去参加诗社,中间被宁氏截住,以三姑娘身体不适为由直接婉拒了,根本没到她的手上。
如此算起来她被关在家里已经好几个月了,之前那点跟云都城各家姑娘做手帕交的豪情壮志都被磨没了,每日也就靠着思念丰少琛那位翩翩佳公子过日子了。
忽然听说要她出城去姚燕语的庄子上去探望,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妒忌,但也是十二分的高兴。好歹能出一次门了呢!于是姚三姑娘在听了田氏过来报信之后,赶紧的丢了手中正在绣的五彩荷包,往老太太那边卖乖去了。
宁氏用两日的功夫打点好了上下,亲自看着姚雀华上车,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姚四喜家的和雪莲。二人忙朝着宁氏点头,她们早就被二奶奶精心叮嘱过,一定要‘照顾’好三姑娘。
被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的三姑娘此时正靠在马车里借着车窗帘子的缝隙往外看。微风吹过,姚雀华微微的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吐出来,心里暗暗地想着老太太顶住的话。
一定要跟你二姐姐提一提你宋家表兄的事情,问问她办妥了没有。怎么我这里连封书信都没收到?你把这事儿给我办好了,以后我更多疼你。
想到这些话,姚雀华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宋岩青——那是她的噩梦,那混蛋差点毁了自己的清白!她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人去得罪姚燕语?老太太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
马车从云都城的街道上行走的时候,姚雀华开始想不知道丰家公子今日出不出门,若是能在街上遇见,哪怕只看一眼也好。只是上天似乎没听见这位三姑娘的祈祷,一直到出城门她这一行人都没遇到丰家的一个奴才毛,更别说丰公子了。
倒是出城之后有一行人策马而过,姚雀华从被风吹起来的车帘往外看,见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深青色骑装,为首之人又高又瘦,只看了一个侧脸,便知不是善茬。姚雀华不认识,不知道这位正是奉卫将军命令守着国医馆的葛海将军。
那些人策马超过马车几十步远之后又忽然停下来,为首之人带了一把马缰绳调转了方向,看着那两辆马车不紧不慢的到了近前,方把手中马鞭一扬,拦住了去路。
“四爷。”姚自忠早就看清了这些人,于是赶紧的从车辕上跳下去请安。
“我就看你有些眼熟么,果然是姚府的。”葛海点了点头,又朝着后面的马车一扬下巴:“里面是哪位娇客?你们走这条路,可是去看夫人的?”
“回四爷,正是。”姚自忠对葛海这位凶神恶煞也有些怵头,赶紧的回道:“马车里是我家三姑娘。老太太和太太派三姑娘给我们二姑奶奶送东西去。”
葛海的虚着目光扫了一眼马车,一摆头:“那走吧。爷正好也去庄子上找将军,同路了。”
姚自忠忙笑道:“是。我们的马车哪里比得上四爷的良驹,四爷若是有要紧的事儿,就不用等我们了。”
“好吧,爷先走了。反正这光天化日之下也没人敢怎么样。”葛海淡淡的笑了笑,纵然是笑,眼神里的凶狠之相也难以掩饰。
“四爷说的是。”姚自忠忙拱手相送。
“先走了。”葛海一拉马缰绳,挥手给胯下良驹抽了一记狠的,那马儿撩开蹶子一路疾奔而去。
姚雀华从马车里看着姚自忠对那人十分的恭敬,因问旁边的雪莲:“这人是谁啊?”
雪莲也怕三姑娘不认识人到时候再说些出格的话,忙道:“这位是将军府的人,应是咱们二姑爷的属下。”
“怎么长得这么凶恶!”姚雀华皱起了黛眉。
姚四喜家的看他们家三姑娘的神情是对那位将军有些厌恶的,这正好,省的待会儿到了庄子里再遇见的时候,不小心生些事端,于是又添油加醋的说道:“人家是武将嘛,身上有些威严和杀气也是常理。而且听说这位可不同寻常,那刀子刮人肉连眼睛都不眨。”
“哎呀,你别说了!”本来凌迟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很吓人,姚雀华再一想刚刚那张精瘦却凶恶的脸,一时脸都白了。
姚四喜家的见状便换了一副笑脸,劝道:“奴才只是跟三姑娘提个醒儿,看样子这位葛将军也是去庄子里,待会儿免不了要遇见,咱们还是别招惹他的好。”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谁会去招惹他?!”姚雀华不满的瞪了姚四喜家的一眼。如此凶恶之人,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想,更不愿跟他有任何牵扯。
姚四喜家的笑了笑,心想您能这样想咱们倒是放心了。
如此一路再无什么话说。姚雀华的马车到了蜗居小庄的庄门口时,有护卫进来询问,姚自忠报了家门,又说明来意,自然放行。
马车进了村子后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