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辛苦了。”诚王苍白的脸色微微好转,朝着姚燕语笑了笑,“阿尔克王子的伤不会有大碍了吧?”
姚燕语看了一眼依旧昏睡的阿巴客刹,说道:“应该不会了。但他的伤口感染的太厉害,现在还在发热,所以还得用汤药。”
阿巴客刹的女人挤进来,殷切的望着姚燕语,问道:“姚神医!王子什么时候能醒?”
姚燕语微微苦笑,说道:“其实我希望他能多睡一会儿。”
“为什么?!”女人一脸的惊讶,完全不理解的样子。
“因为人的身体只有在深度睡眠之中才是自我修复最佳的时候。”姚燕语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惊讶而了然的长大了嘴巴,又笑了笑,补充了一句:“而且,如果他醒了,会承受不住伤口的疼痛。所以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噢!好的!好的……”女人点头如捣蒜。
姚燕语看了一眼依然围在窄榻周围的众人,又问:“王爷和国公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没了。”诚王看了一眼镇国公。
镇国公点点头,吩咐旁边的人:“把王子抬进去好生伺候。姚姑娘,请前厅奉茶?”
姚燕语这次虽然不至于累晕过去,但也的确是累了,便福身答应,跟着众人往前面去了。
姚延意一直守在廊檐下,这会儿见众人出来才跟了上去。众人先后回到前厅,按品级纷纷落座后,卫章叫人准备的参汤已经端上来,姚燕语接过参汤来感激的看了卫章一眼,低头慢慢地喝了一半,把剩下的递给了翠萍。
诚王称赞了姚燕语的精妙医术之后,又问姚燕语一些关于阿巴客刹中毒的情况,姚燕语一一回答。
镇国公带兵在西疆征战了两年多,对阿巴客刹的事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阿巴客刹被亲卫保护着混入云都城的事情也是他的人先查到的,此番利用姚燕语布局把人引出来,也是他的意思。
到这个时候,韩国公才有那么一点歉然的跟姚燕语解释:“这次迫不得已,让姚姑娘受了惊吓。不过,此事干系甚大,不敢提前让姚姑娘知道,以免计策失灵,姚姑娘不要介意。”
姚燕语早就从被利用的愤怒中缓过来了。而且,她之所以那么痛快的答应救治这个倒霉的王子,也有她自己的想法。镇国公不说这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会儿他一说这个,姚燕语便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客气了,干脆直接挑明:“国公爷言重了。我决定给这位阿巴克王子治伤,也是有目的的。而且,这事儿还得请王爷和国公爷做主。”
“哦?”镇国公有些诧异,转头看了一眼诚王。
诚王笑了笑,以为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目的?无非是要些好处而已,于是淡然开口:“你说,只要不太过分,本王和镇国公就为你做主。”
姚燕语站起身来,朝着上座的两位福了一福:“如此,燕语先谢王爷和国公爷厚恩。”
“说吧。”镇国公微微点头。
“听说阿尔克族人生活在多火山喷发之地,善控火,善制炼制之术,也听说他们的祖辈早在一千多年前就炼制出了一种极其透明如水晶的东西,叫做玻璃。我想要他们炼制的配方以及材料。”
“你想要人家的秘术?”诚王诧异的看了一眼镇国公。
镇国公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这个是他们阿尔克族人的不传之秘,他们生活在贫瘠之地,土地荒芜,寸草不生,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技艺。恐怕……不会轻易的给啊!”
姚燕语轻轻一笑,说道:“那就让阿巴客刹等死吧。”
“哎你!”诚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救治阿巴客刹是皇上的命令,姚燕语你岂能违抗圣命?”
姚燕语微微一福,朗声说道:“回王爷,不是姚燕语违抗圣命,实在是这项秘术对我来说太重要。我想要制造一种医疗器械,非得用这种材料不可。”
“你需要什么样的东西,可让他们无偿给你打造嘛。”
“他们连家国都没有了,去哪里给我造?再说,我要制造的这种东西牵扯到了我研究了很久的医术。这种器械又十分的精巧,难道王爷希望我的医术之秘让阿尔克人知道?”
诚王立刻反驳:“这怎么可能!”
韩熵戈此时开口:“王爷,父亲,姚姑娘的要求并不过分。我们救了阿尔克族唯一的王子,他们献出一张秘方也是应该的。”
诚王看了一眼韩熵戈,又看了一眼镇国公,沉吟道:“愿意不愿意是他们的事情,等阿巴客刹醒了,姚姑娘可自己跟他说。”
姚燕语心中一阵不高兴,要救人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的摆出王爷国公的架势和家国大义来说这样那样,现在轮到自己要好处了,他们却不管了?
镇国公微笑着补充了一句:“姚姑娘可以用点策略嘛!我们是不会偏袒他一个外人的。”
姚燕语微笑,心想你们不管,本姑娘自然要想点办法,只要你们别捣乱就成了。
其实这件事情姚燕语可以先不说,回头私下里跟阿尔克王子商量的,但她又怕自己把事情办成了,皇上再横插一手,这样那样的,甚是麻烦。于是干脆先挑明,让诚王去跟皇上打声招呼,算是在最高统治者那里挂了号,将来有什么事情,有今天这些话做铺垫,一切都有话说。
这不能怪她想得多,实在是活在这样的大环境里,不得不这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