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她进了孤儿院,从此,天真,快乐,都不再属于她,她冷情,冷漠,不轻易接受别人的好,不轻易接受别人的爱。
“你要离开京城?”安琪没有叫上官书,而是冷冷道袱。她看似不近人情,却是在害怕。她害怕那份温暖的亲情来了,又走了。想那温暖的母爱,那温暖的家,最后只换来伤心和绝望。
“是,如今圣上已经放了我一命,但是再留在京中,也不是办法,他终究不会放心,所以只有离开。这次爹爹特来看你一面。”上官书说得有些心酸。
安琪猛然转身,背对着上官书,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果然是这样,来了,要走。
“冰儿,爹爹要走,只怕今生都不会再回京城,这一别,不知是否还能再见,难道你还不肯原谅爹爹?爹爹所做的一切,都是没办法。”上官书老泪纵横,看着安琪的背影,说道。
安琪闭上眼睛,遗弃她的那个女人,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么说,对不起,安安,妈妈没有办法。安琪想着这些,嘴角上扬,却全是苦涩和嘲讽,冷声道:“都是借口。”
“冰儿,还在责怪爹爹,是吗?要是还不解气,可以再想上次一样,将爹爹好好惩罚一番,爹爹再走袱,慢慢转身,去找一根棍棒,走到安琪面前,却看到了安琪紧蹙眉头,眼眸中的什么,已经决堤。
“够了。”安琪怒吼道,扭过头,不去看上官书,可是她的眼早已经被什么蒙住。她曾经那么渴望亲情的温暖,渴望那个女人回来接她走,就算长大了,她还是没有忘记去那个十字路口等待,直到那个十字路口不复存在,变成了一条大道,她依然没有忘记,路过的时候,特意去那里,每次一站在那里,她就会站很久,可是,最后等到,依然是绝望,她不断告诉自己,亲情,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字眼。可是她却清晰看到上官书这份伟大的父爱,那么真切。
“冰儿,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爹爹吗?”上官书老泪纵横,他含辛茹苦,暗地做了这么多,可是却还是没想到,他的女儿还是死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女儿。安琪却可以清晰感觉到上官书的这份浓厚的父爱,可是,不是她的。她可以窃取,偷偷尝试这份父爱,感受这份父爱的温暖,可是,她没有,闭上眼睛。
小菊哭道跪在地上,哭道:“小姐,小姐,怎么说老爷也是小姐的亲生父亲呀?小姐就不要再和老爷置气了。”
“他没有错,没必要道歉。”安琪平静下来,淡淡道。
“冰儿,你原谅爹爹了?”上官书破涕为笑,激动抓起安琪的手。
那双手粗糙,却非常温暖,深厚,让人有一种安全感。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是好事。”安琪微微抽出手,只是看了一眼上官书,然后离去,众人只见安琪的冷酷。上古书应该明白,安琪这么做,和上官书的做法一致,安琪在保护上官书。若对上官书有情,那么她就多了一根肋骨。她选择了冷情,冷眼看一切。
上官书看着安琪冷漠的背影,哭得更是凄惨,却有些欣慰的笑声在哭声中。他已经不再是少年时的上官书,面对这样的离别,他还是忍不住,痛哭,暗藏太多的情绪,他突然感觉自己四五十岁,却一无所有,身边只有上官飞燕。上官飞燕日日跑到璃王府哭诉。上官嫣然听闻徐夫人死了,徐家灭了门,皇后也死了。她自知自己没有了一点利用价值,失神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璃王也废了她的璃王妃这个头衔,但是没有将她赶出璃王府,而是关在后院,衣食无忧,这是璃王最后的底线,对于一个欺骗他,在他面前耍手段的女人,他这么做已经是最为仁慈。若将上官嫣然赶出去,上官嫣然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她是徐夫人的女儿。可是事情却并非他想的那么圆满,皇上没有放过一个徐家人,就在璃王废除璃王妃头衔的第二个晚上,皇上派人杀了她。而上官飞燕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徐讯的,这也给上官飞燕带来了厄运,上官书当然知道皇上的心思,强行给上官飞燕喝下了堕胎药,上官飞燕在璃王府门口时,就滑胎。因祸得福,上官飞燕逃过了一劫。
袱出了晟王府,进了马车,后面的马车坐着上官飞燕和赵姨娘,上官飞燕脸色白得没有血丝,感觉这些年似乎都是一场梦,最终离开,才是梦醒。
安琪站在白鹭院,闭上眼睛,不再去想。突然,一阵风袭来,杀气腾腾,徐万城突然落在院中。
脸色有些惨白,眼神却那么凶狠,邪恶,如猎犬,盯着安琪。
“你来做什么?”安琪连忙往后退两步,徐万城的出现太突然,她还在失神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发现他。
“果然是美人,大理国第一才女,听爷爷说,抓到你,就抓到很多人的肋骨,晟王,璃王,冥王,当然,还有墨世子。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徐万城嘴角一扬,伸出手,手上还带上一个五爪铁钩。
安琪连射下两箭,转身与他错身而过。再次连续射下十箭,徐万城连忙躲开,每一箭都檫身而过,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