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凉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那杜氏带着一群妇人走了过来,那杜氏恭敬的朝着瑞亲王妃和老太太施了礼,她早派人盯紧了这里,如今眼见秋凉为难,她这当娘的自然要为女儿解围,可恨那沈如意那贱蹄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对于沈如萱,她素来不喜,她认为自个女儿沈秋凉事事都比沈如萱强,偏偏沈如萱是老太太嫡亲孙女,又是死了老子的,圣上念她年幼丧父封她为顺安县主,谁知这沈致轩根本没死,倒让这沈如萱白得了一个县主的名号。
她见眼前情势不对,顺势打趣道:“今儿让王妃见笑了,小孩子家家的闹别扭。”说着,她满是慈爱的看了看如意和秋凉道,“是不是你两个不懂事惹着县主了,县主平日里待你们也是极好的,这会子为什么事绊起嘴了?”说完,她又冲着如意柔柔道,“如意,你身子骨不好,怎么倒跑出来了?你素来是个听话的,定是你四妹妹惹着县主了不是?”
老太太沉了沉心思道:“如意,你腿疾未愈,难为萱儿一早想着要去看你,不曾想你们倒在这里遇上了。”说着,她又看了一眼垂着头兀自啜泣的沈如萱责问道,“萱儿,再怎么说如意也是你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是有的,你作为姐姐的理当让着妹妹些。”
“老太太,都怪萱儿心直口快,这才惹恼了三妹妹,三妹妹不要怪姐姐才好。”沈如萱无比委屈道。
沈如意望着杜氏和老太太,必中冷笑一声,表面上这几人皆是为她好,实际上这话里话外无一不是针对她,如果她再纠缠不放,未免会让王妃沉着她小气不知礼,还目无尊长。
沈如意柔柔弱弱的弯腰福了福身子:“老太太,娘,你不要怨怪四妹妹,如意这两天身子骨已大好,没事时就在屋子里抄抄佛经,今儿觉得有些腰酸,就带着楠儿出来逛了逛,遇到大姐姐,大姐姐本也是好意和如意说会子家常话,谁曾想紫玉与采青二人当面绊起嘴来,竟然说出有娘生没娘养的话来,大姐姐一时气不过这才打了紫玉,大姐姐在盛怒之下说出来的话自然不是出自她本心,大姐姐一向贤良淑德,如不是气极了想要维护妹妹,断不会有今日之举,此事有四妹妹可以作证,大姐姐确乃无心之失。”
杜氏和沈秋凉都吃了一惊,她们未料到沈如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沈秋凉微微点了点头道:“正如四妹妹所说,大姐姐确实是无心的。”
杜氏冷着脸喝了一声道:“采青,你竟敢如此大胆,姑娘们说话怎容得奴才们插嘴,还闹出这样的事来在王妃面前失了脸面,快来人啦!将采青拖下去堵上嘴卖了。”
“二夫人,饶命啊……”采青正暗自得意紫玉倒霉,没想到三小姐几句话就将她落到与紫玉一样的境地,她是二夫人心腹,深知二夫人刻毒的性子,二夫人此时开发她不过是怕老太太审她,让老太太审出一些不该让别人知道的事,何况今日王妃在场,二夫人必会拿人作伐子,只是没想到自己成了伐子。
她哭的泪流满面,又一把抱住沈如意的腿道:“三小姐,念在奴婢服侍您一场的份上,求你饶了奴婢吧……”
“采青,我不知道说真话会害了你……”沈如意故作无比痛心的模样,蹲下身子扶住了采青对着二夫人道,“下人们绊嘴也是常有的事,念在采青服侍如意的份上,娘,你就饶了她吧。”
沈如意嘴上虽如此说,心内却不由的暗恨,当年楠儿被烧死,可是被采青和碧屏合谋下了药的,不然楠儿怎么可能会昏睡不醒,况且自己被人诬陷私通外男,正是这采青偷了她的信呢?身边这些个内鬼,她要一个个开发了才行。
王妃点了点头,暗想到这孩子倒沉静知礼,小小年纪竟然潜心抄佛经,看样子是个一心向善的,自己受了委屈还要护着姐姐,刚才她们之间的争吵虽不大听得清,但沈如萱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她是看的真真的,想着不免又多打量了沈如意两眼,面儿黄黄,身体萧瑟,越发可怜见的。
杜氏挽起沈如意道:“如意,你真是个实心的傻孩子,作奴婢的就应该守规矩,闹出这样的事,断没有饶的理。”说着,她回身朝着两位管事妈妈冷喝道,“还不把人拖走!”
“饶命啊!”采青睁着一双泪眼还不敢相信二夫人竟会真的处置她。
老太太见事情有了转寰的余地,脸上不由的放松了一下,沉声道:“姊妹们在一共处伴着,该尽让些才是,纵使有委屈,大家一时说开了也就好了,我见三丫头也大好了,以后还是跟着姊妹们一处念书认字学针线,这样彼此之间也和睦些。”
“是!”姐妹三人一同行了礼。
王妃看了看三姐妹,相貌儿倒是极好的,只是三姑娘长得孱弱了些,她不免又多看了两眼,却见沈如意眼睛似一潭清水,神态自若,不卑不亢,她目露赞赏之意,从手腕上卸下青白玉手镯套在沈如意手上,忽一眼瞥见沈如意手上戴着一串檀香佛珠手链,越发欢喜起来,脸色不由的柔和了几分:“初次见面,略备表礼。”
如意忙推脱不敢收下,王妃淡笑道:“难道你嫌弃礼太轻了?”
如意惶恐的摇了摇头,想不到她略施小计,王妃就对她另眼相待,若不是前世和瑞亲王妃打过交道,深知她最是信佛敬佛,想必今儿也不会这么取信于她,见实在推脱不掉,她拿眼看了看老太太和二夫人,二人具点了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