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微微笑道,“傻姑娘。”亲手递了块红豆糕给七娘子,“你们慢慢做就是,做得多少是多少,不足的我自然会叫人帮你们补上的,再说了,日子还远着呢,不急在这一时。好好的大家姑娘,可不是绣娘。”
七娘子和九娘子都感激地看着三姨娘,三姨娘陪着二人说了会话,才带着丫头离开。
一会儿,练嬷嬷又带着银丹进来了,“姑娘,您累了吧?奴婢带了银丹来了,给你捏捏肩膀,揉揉脖子,别累坏了身子。”
七娘子羡慕地看着银丹上前,熟练地替九娘子揉捏着肩膀和脖颈,“九妹妹,你真是好命,嬷嬷和丫头都这么好,这么能干!”
银丹是练把式,手也有劲,又知道穴位,按捏起来非常到位,让九娘子舒服得直想哼哼。等晚间回到自己院子里时,练嬷嬷才上前说道,“姑娘,太太也太难为人了,怎么能把您当绣娘使唤呢?”
九娘子微微叹气,“如今,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能怎么办呢,慢慢做吧,磨磨洋工,拖沓点吧。”
练嬷嬷却是心里不甘心,等九娘子歇了,入了夜,才往平国公府递了消息过去。
平国公府里,姬澈收到练嬷嬷的消息,不由低声骂道,“老匹夫!”木生在一边问道,“主子,咱们怎么办?总不好去插手阁老府的后院的事。”
姬澈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明儿咱们去趟大长公主府。”
木生惊讶地问道,“大长公主府?主子,去做什么?”
姬澈懒得回答他,自顾自地去了书案边看书,端了茶水过来的水生小声嘀咕了一句,“笨死你!”
第二日一大早,姬澈就带着木生到了大长公主府,在大长公主的屋子里,二人说了半天话,再出来时,姬澈的脸上的冰冻似乎就解了几分,看人的眼神也不那么瘆人了。
正午,刚用过午膳,正准备带着六娘子去看首饰时,便接到了大长公主府的帖子,却是下给九娘子的。
甘太太极其不高兴地将帖子甩在九娘子跟前,“嗬,小九好大的面子,连大长公主都给你下帖子了,我倒不知道你在外头这么吃得开呢。”
九娘子打开帖子瞧了一眼,却是以十一娘的名义下的,说是邀请九娘子过去陪德昌公主叙话的。便说道,“母亲说笑了,不过是叫小九过去陪着公主说话罢了,大概大长公主怕德昌公主闷得慌吧。”
六娘子坐在一边酸溜溜地说道,“十一娘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她一向和我最为要好的,怎么不叫我去?”
甘太太瞪了六娘子一眼,“你都是定亲的人了,京城里都知道了,谁还会邀请你去,再说了,你哪有空,还有那么多东西没备好呢,庄子都还没挑,庄头什么的也都没选。”
六娘子气鼓鼓地站起来,“有什么好挑、好选的,娘您决定不就好了,连亲事都是您定的,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思了,这会儿反倒让我挑这选那的,有什么意思?”
甘太太被六娘子气得肝疼,“你这小冤家!娘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六娘子也不答话,转身就往内室去了,甘太太也没心思多搭理九娘子,只吩咐了一句,“让练嬷嬷陪着你去,别在人家家里给我惹麻烦就成!”
九娘子应了,起身恭送了甘太太往里间去了,这才退出了红德院,回到朱桦院,九娘子便叫了练嬷嬷过来问道,“嬷嬷,是不是您给递了信,然后才有去大长公主府这出的?”
练嬷嬷笑道,“奴婢少不得要承认了。”然后马上接着说道,“奴婢还不是怕姑娘累着,心疼姑娘,想着让姑娘出去躲躲,避一避吗?要不,姑娘这双好不容易养得白嫩的手又该布满针眼了。”
练嬷嬷说的是,以前九娘子为了完成甘太太布置下来的任务,每日里做针线活,手指头上不少被针戳到的针眼,银丹来后,不知道用的什么方子,每日里给九娘子用热热的水泡过手后,又拿各种颜色的糊糊状的东西给九娘子糊满双手,然后包上细细的棉布,待一刻钟之后再拆开,然后再用热水洗掉,如此每日反复三次,九娘子的手才回复柔滑细嫩又白净。只是,这几日的忙碌下来,手又开始有些皴裂和针眼了。
九娘子有些出神,“你们主子倒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说动了大长公主……真是真人不露相呢。”
练嬷嬷却不以为然,“姑娘,日后您嫁过去了,才真正能见识到我们家主子的本事呢!”
九娘子没说话,练嬷嬷自下去准备第二日去大长公主府要带的东西,还有带的人,一夜无话。
第二日起来,去红德院向甘太太请安,甘太太却是连面都没见上,就让人传出话来,让九娘子自去就是了,九娘子回到朱桦院,练嬷嬷却是已经都准备好了,光是洗漱和衣裳首饰用品,就带了足足十来个包袱,九娘子惊讶地问道,“嬷嬷,您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去呆上一时半刻罢了,最多傍晚就回来了,您怎么给带上了这么多的东西?”
练嬷嬷神秘地笑道,“姑娘,奴婢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万一,那个,奴婢是说万一啊,万一那边大长公主或者德昌公主盛情邀请您多住个几天,难不成还跑回来拿不成?”
九娘子被她说笑了,“那您这幅样子也太好笑了,去了人家家里人家不还得笑话,以为咱们这是去避难了呢!”
练嬷嬷嘟囔道,“可不是避难嘛,再留在这府里,姑娘您还不得被剥层皮?”
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