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待阁老回府,一件大事就极其迅速地将府里的一干人等惊了个彻底……
就在去平国公府上做客之后的两天,阁老府就迎来了一位客人,就是素日里与平国公府交好的镇国公夫人,她也是平国公夫人的嫡亲姐姐,与甘太太同在京城贵妇圈,自然是见过的,也不过点头一笑而已,这次却主动登门拜访,就不能不叫甘太太吃惊了。
几个庶女都被拘在自己的院子里,自然是不能出来见客了,三娘子也不好见人太多,据说只有六娘子跟在甘太太跟前了。
镇国公夫人说了什么,几个小娘子当然是不知道,但不代表她们身后各自的力量收不到一点风声,当天晚上,九娘子就曾听到东院那边传来过隐隐的碎瓷之声……
九娘子收到消息时,正在灯下练字呢,本来她之所以能在小书房立下足,也是因为她善整理,也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能给阁老誊誊信什么的,因此,九娘子一直坚持着练字,字固然是已经不能再好了,练的却是心境和心静!
“什么?你可听清楚了,提亲?”九娘子难得的在雪涛纸上漏了两滴墨,她皱了皱眉,搁了笔,将这未写完的字抽到了一边,“替谁提的?”九娘子转身走到旁边的架子上,就着铜盆里的温水净了手,问道。
银钏轻声说道,“说是替他们府上的两位少爷呢。”
九娘子走回到暖炕上坐好,“怎么有两位呢?求我们府上的两位姑娘?”
九娘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银钏话中的漏洞,紧着问道。按说,以平国公府的门第和人脉,不敢说可以尚公主,起码京城一般的大家闺秀也都是尽可以随便挑上一挑的,阁老府的姑娘虽说有美名才名在外,但放到京城的名媛圈子里,也不过尔尔。更别说求娶两位阁老府的姑娘了,哪里就好到了这个地步?
银钏想了想,“奴婢听到的就是这样,说是本来要给他们府上的嫡次子说的,只是他前头到底还有个世子的兄弟,也不能越过他去,因此也得先给世子提了。”
说起来,这个平国公府的世子倒是生得一幅好样貌,其生母虽然早逝,到底也是京城的世家柳家的女儿,这世子早年也是文武双全,名动天下的贵公子,还曾随其舅父上过战场,搏过功名的。只是,偏生运气不好,在一次交战中摔伤了腿,从此落了个残疾的下场,回京之后养伤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因此亲事也就给拖了下来。
这世子出身高门,又是如此俊秀儿郎,只可惜受腿伤带累,所以,到了世子都已经二十岁的年纪了,却还没能成家。当然,一方面或许是传说中的继母不上心,另一方面更多的却是因为传说这世子受伤之后,性情大变,越发乖张暴躁,且还有流言说是这世子恐难寿长呢。
这样的流言出来,就闹得这世子到了现在也还没议过亲,所以,骤然听到说要给两位公子提亲,九娘子才会这么吃惊。
平国公的嫡次子今年十六了,倒也是该相看人家了,只可惜,有兄长在,自然是不能越过兄长谈婚论嫁了。不过,再怎么说,这两位可都是嫡出的身份,怎么会跑到阁老府来提亲了,莫不是京城的适婚女子都死绝了?九娘子心底暗自想道。
九娘子这边惊讶着,红德院那边却是也摸不着头脑了,甘太太送走了镇国公夫人,回来换了衣裳,就和三姨娘念叨上了,“你说说看,这是个什么意思,偏生她话还说得怪不痛快的,到底给谁提?提我们家的谁?”甘太太本就不是爱操心的人,这会儿就这么两个问题就纠结得头疼不已了。
三姨娘斜靠在甘太太身后,带了些力度给甘太太按摩着太阳穴两边,心里想了一遍,才悠悠地开口道,“太太,叫奴婢说,这事可不小,不管给谁提,那可都是平国公府的嫡子呢,您看,是不是马上给老爷写信,您和老爷商量着来才更稳妥啊?”
甘太太颔首,“这个自然,儿女的亲事自然得老爷来作主,只是我有些糊涂了,要说平国公府的嫡子要说媳妇,那可是信手拈来的,怎么就看中了咱们家的姑娘呢?”
三姨娘也不敢往深了说,只得笑着奉承道,“那还不是因为太太您素有贤名在外,众人都知道您的,您教养的女儿自然也是极好的,这么一来,高门贵府的还不争着抢着来跟您做亲家啊?您瞧三娘子可不就是人家求上门来的吗?”
三姨娘毕竟跟了甘太太几十年了,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打动甘太太,果然,这话将甘太太说的开心地笑了起来,“你啊,就会哄我开心。我们家的姑娘,华儿凰儿自小是我们跟前养大,自然是好的。那几个嘛,我和老爷也没少花力气教养,就说请人教导,琴棋书画刺绣的,咱们可是一样都不曾落下,几个姑娘也争气……只是,我怎么总觉得……”
甘太太虽然被逗得开心,脑子里却还是有一丝清明在,还是对这提亲的事非常怀疑,三姨娘提议道,“要不,您给老爷去封信,让老爷早些回来商量这事?”
甘太太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便点点头,吩咐了人去准备好了笔墨,自己提笔亲手写了一封家信,叫人连夜就给送了出去。
九娘子这里有消息,其她人也不是聋子瞎子,也都各自打听到了一些个说法,四娘子从那次之后倒很少露面,但对九娘子的态度却是冷漠和恶劣多了,九娘子也懒得去解释了,说多了反而错多。
七娘子那边,据说五姨娘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