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一进礼王府就被拦下了,家仆向她索要“邀请函”。
来探视还需要邀请函!这么多人进出都没问题,唯独向她索要邀请函,明摆着是故意不让她进去探望。
“公主,我们先回去吧!您也不会医术,留在这里也没用。”绾绾劝道。墨宸临行之前特地让她照看好苏阮,重中之重就是不要惹事,更不要引火上身!皇族与几大王府关系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可不想苏阮介入其中。
苏阮踟蹰不前,既无法进入,也不愿离开。礼王已经有过好几次重病的经历了,但是上回见他的时候他还是身子骨硬朗的,怎么可能区区半个月就突然病的要死了。礼王府的人不愿意让她来探望,是出于对她的厌恶,还是礼王重病之事另有隐情,亦或者两者都有?不论是哪种可能,她决不能袖手旁观,这是阿宸的父亲啊。
“来找兰郡主,也需要邀请函吗?”苏阮蹙眉道。
“呃……”家仆支吾,“府上生变,特殊时期,不便见客,还请公主体谅。”
苏阮想了想,从腕上取下一个手镯,悄悄塞给他:“那就请你帮忙把我这个镯子交给郡主,让她知道我来过了。”
她又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家仆手中:“这钱你拿去喝酒。”
家仆左右瞧瞧无人,也就收下了,点点头。只是送个手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苏阮前脚刚回到家,后脚御景兰就赶来了苏府寻她。
御景兰瞧着神色憔悴不少,头发乱蓬蓬的,脸色也蜡黄蜡黄,拉着苏阮的就语带哽咽:“阿阮,你快随我去看看我父王,他快不行了!”
苏阮道:“我正是要去看,这不是被你们家的人拦住了么。”
御景兰道:“家里连番变故,二叔也是出于谨慎考虑才严格了其他人的进出,还望你见谅。”
二叔——御景渊,看来礼王再度病重,礼王府的掌事之权又到了御景渊手里。
苏阮道:“无妨,这就去吧。”
两人进了苏府,到礼王府的别院外,迎面撞上被众星捧月着往外走的礼王妃。礼王妃还是那么雍容华贵的模样,即便是过来探视重病的夫君,她依旧妆容精致、满头珠翠,头上脚下全是璀璨的首饰,一派富贵荣华。侍女们见了苏阮赶忙行礼,礼王妃只是瞥了苏阮一眼,懒懒散散道:“见过晗灵公主。兰儿,家里已经够乱了,你怎么还把公主带来了?”
御景兰道:“母妃,父王一向喜欢公主,见到公主指不定身子会好些。”
礼王妃嗤笑道:“呵,这美人儿就是不一样,让人看一眼还有治病的效果,晗灵公主,期待你的疗效。”
一边说说笑笑着就走了。苏阮跟着御景兰的脚步,道:“兰儿,你不会真希望我来治你父亲吧?”
御景兰抓了她的手:“我哪有那么笨。阿阮,我就是觉得有些无助,想要你陪着我……这些日子府上发生了好多事,你在我身边,我会觉得好些。”
“嗯。”苏阮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随她进了别院。
礼王的别院此刻热闹的如同集市,里里外外全是人,苏阮粗粗一窥,大都是朝廷官员,平王府的宋阳也带着人来了,应该是代表宋瑾过来探望的;宫里也派了几个公公在这里蹲守,随时汇报礼王的情况。礼王府重病垂危的确是一件大事,若是礼王突然死了,别说礼王府,这帝都局势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到了礼王的病榻前,则多是亲属在。世子御景廉一脸木纳的跪在礼王的榻前,眼里空空洞洞的好像在神游太虚;世子妃纪晴明也低着头站在一边,因为头低的过分,压根看不清表情;御景渊之子御景容在门外与诸位大人们谈话,俨然是男主人的架势;另有礼王的几房小妾,几个庶子庶女,都满脸担忧的在房间里的各个位置。
离礼王最近的是三个凑在一块儿的大夫,他们似乎正在商讨救治礼王的对策,争执的面红耳赤,几个药通远远的站着不敢插话。苏阮想走近看礼王,御景容眼明手快拉住她:“晗灵公主?您怎会来了?”
苏阮道:“这个时间到这里还会有别的目的?”她拿眼睛斜着御景容,还想拦着她?
御景容果然道:“公主,我伯父他重病缠身,实在不宜见过多人……”
苏阮突然轮鞭子就是一抽,啪的一声脆响,虽未抽到御景容身上,却给他边上的小厮结结实实来了一鞭,疼的小厮满地打滚。御景容的脸都白了,不光是他,周围的其他官员也都往这边看过来,识货的人就跪下去了,见到御龙金鞭等同于面见先帝,他们怎不跪服?御景容僵直片刻,也默默的跪下去,低头不说话了。
苏阮从他身边走进屋子,这才得以来到礼王榻前。
礼王似乎是昏迷了,非常安详的沉睡者,要不是身子直挺挺的,会真以为他只是睡着。
他的脸色有些发黑,嘴唇乌青,指头也有些发黑,苏阮瞧着很像中毒的样子,但又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推断。
太医院的三个最德高望重的大夫都在,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判断出礼王的中毒,那还用得着这么神经兮兮的讨论吗?
“症状像是中毒,但是血液没有任何问题,不能简单的判断为中毒,毕竟有很多病的症状都跟中毒相似。”
“我们要救回礼王,还是得从治病上入手。”
另有人抗议:“我倒觉得先解毒才要紧。王爷生活的地方就在礼王府,花足够的精力去寻找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