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渊的眼中凶光毕露,已是不加掩饰的威胁,身旁的几个侍从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到拔剑弩张的气氛,纷纷将手中的刀剑出鞘,无数的剑尖就指向苏阮,顿时厅堂里寒光突兀,银光闪烁。
绾绾眼神一锐,身子突然一闪,挡在苏阮跟前,袖中的短剑瞬时滑出,剑刃直直的抵住了御景渊的小腹。
“二爷!”这一下的动作太突然,随从们都没来得及反应,惊慌不已。
御景渊的脸色也僵了僵,旋即低低冷笑起来:“我还以为是公主的婢女,原来也是好手,公主身边真是藏龙卧虎。”
苏阮微微一笑:“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自也要些谋生的资本,得罪了,二爷。”
“让他们滚出去。”绾绾冷声道,匕首更刺入几分,虽未直接刺破皮肤,却也有痛感了。
御景渊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摆摆手,随从们便纷纷收起剑,退到厅堂之外。
御景渊咬牙:“在我礼王府胆敢舞刀弄枪,还以匕首抵着我,即便你是贵公主,这点也足以构成你的罪名,判你死罪!”
苏阮扬了扬下巴,示意绾绾收回手。
御景渊露出些得意之色,总归是个女流,经不起吓!
绾绾不甘不愿的收回手,但仍旧保持着随时进攻的姿势,有她在,御景渊暂时是不敢异动了。
御景渊道:“算你识趣!”
苏阮温和道:“二爷不必动怒,方才只是你的随从不懂事,我的婢女才会一时情急的对你出手,并没有要伤害二爷的意思。”
语气虽然温和,责任却全推了出去,指责他不懂教导下属。御景渊脸色微怒,方要发作,苏阮又道:“阿湛之事,也不是没得谈。我对那孩子疼爱,看见他被打的满身的伤实在是心疼,才想要将他收为养子,也是希望他能获得更好的童年,并没有其他意思。若是二爷能保证,阿湛今后在礼王府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是否在我身边也不那么要紧。”
御景渊见苏阮开始退步,话语愈发尖锐:“晗灵公主,我已经重申过多次,不要插手我礼王府的家事!阿湛是我礼王府的一份子,他的教养我礼王府自然会费心,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
苏阮露出畏惧的神色:“……那,我就只再问一句,不允将阿湛转交我抚养,是二爷的主意,还是王爷的主意?”
御景渊大笑道:“这府上还有任何事是我做不了主的吗?”
“原来是二爷的主意。”苏阮吁了口气,“那我就能放心的再去求一次王爷了。”
御景渊脸一板:“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王爷!”苏阮突然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御景渊身子一僵,刹那之间都不敢回头去看。但是那轮椅“吱嘎”、“吱嘎”重复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入了耳里,在整个礼王府,也仅仅有一人是坐轮椅而行。御景渊只慌了那么一刻,就镇定自若的回转身来,面色恢复了如常的温和,他追上苏阮的脚步,迎接礼王的到来。
礼王换了正装端坐在轮椅上,姿态依旧威仪,侍从从旁推着,面色恭敬,屋子外的其他人都跪了下去,许是受了王爷的命令,大家都没有发出声音,所以御景渊也不知道他的到来,唯有面对着门外的苏阮看见了。
苏阮福了一福:“王爷。”
御景渊往前几步,把苏阮往边上拨了拨,殷勤:“大哥。”
礼王看了看御景渊,又看了看苏阮。刚才的话语他显然都听到了,却一句话也不说。
苏阮不吱声,静静等着他的反应。她尚且不清楚他们兄弟的感情如何,多说就像是在挑拨,适可而止,该做的,都做了。
御景渊却按捺不住:“大哥,您怎么出来了,腿脚不便就不要出来走动,多累啊。”
礼王的眼睛微微一眯,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累?本王怎会累?府上的任何事都有你做主,本王怎么还会累?”
御景渊的脸色微微一变:“大哥,刚才那都是误会!……”
礼王抬手,制止了他的辩驳,道:“阿湛之事,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御景渊的脸上开始掉汗,眼中有了些狠绝:“晗灵公主想将阿湛的抚养权拿去,这怎么行?阿湛是我王府的血脉!”
“王爷!”保持缄默的苏阮这才开了口,她的声音清脆,音调比御景渊的腰高出八个音,瞬间就将御景渊的声音给盖了下去,“上回在驯兽场发生的事情,您都清楚。阿湛这些年在王府过着非人的生活,当时是世子亲自向我赔礼道歉,发誓会好好照看这个孩子,王爷您也在场,一言一语您都听着。为了保障他的生活,我提出将他放到兰儿身边抚养,原以为这样就能让孩子过好一些的生活,但是因为兰儿百事缠身,阿湛又交给侍婢们照顾,我昨日见到他,他满身的淤青,大大小小的伤口连成一片,哪怕是奴仆的孩子也不当受这样的苦!基于此,我才提出要将阿湛的抚养权转交于我,并非无理取闹。”
御景渊道:“晗灵公主,你只见到他身上的淤青,却不知道他有多调皮!他……”
“够了!”礼王喝止了他们的争论,“阿湛虽然现在是由兰儿在照料,但是抚养权还是归阿廉所有,所以,把阿廉找来,只有阿廉能决定此事。”
御景渊嘲讽的看了一眼苏阮,御景廉昨天就说了,不会把儿子的抚养权交给她,她还以为礼王过来会替她做主?
苏阮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