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被苏阮的安排搞的一头雾水,但他知道这晗灵公主还是有些能耐的,也就耐着性子认真的看画。
这幅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画的边边角角的泛黄着,好在画上的美人倒没受到多少损伤,颜色依旧艳丽。
孟奇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许久,点头:“唔……似乎有些像,像是太傅夫人,但是太年轻了……”
苏阮道:“自然年轻,这是太傅夫人三十几年前的画像,相爷还认得出来,可见太傅夫人到了如今还是风韵犹存呀。”
她将画卷递给绾绾收起。
孟奇隐隐感觉到这幅画大有深意,巴巴的凑上来:“公主,不知道这幅画……”
苏阮有条不紊道:“相爷不必心急,容我慢慢与你到来。”
她的长指点住画上的女子:“这幅画,是我前段时日派人千辛万苦从周国寻来,这画上的印鉴,乃是周国二十年前的名画家王曦所留,如假包换。相爷也是风雅之人,这王曦的作品有多著名您知道吧,还有这印鉴的真假,凭您的慧眼也能分辩吧,您倒给我看看,这是不是王曦的印鉴?”
孟奇先前光顾着留心画上的美人了,倒没注意到它的作者是谁,这才凑近去看那印鉴图案。
苏阮体贴的递上一只放大镜,孟奇笑着接着,放大了一点点仔细观察。
孟奇的确是风雅之人,家里还藏有一副王曦的作品,所以对他的印鉴相当熟悉,假货,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
二十年前的作品,看样子也没经过什么精细的保护,印油的颜色有些许的变淡,但印鉴的纹路还很清晰。
“印鉴边缘光滑完整,曦字复杂,一般难以造假,这印鉴与我家中的一样,是王曦的真迹。”孟奇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苏阮道:“那,这幅画的真假就确认无误了,我们再来说后话。这画上的女子,是周国曾经盛名一时的绝世大美人,名讳如今已经无从得知,人们只记得两件事,一是她美貌如仙,二是她与一位男子私奔,杳无踪迹,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相爷您说她和太傅的夫人相貌一样,这……”
“公主你说的是真的吗?!”孟奇的声音里有些不相信,“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胡言不得!”
苏阮微笑道:“千真万确。起先我也不信,太傅如此谨慎之人,怎会留一个隐患在身边?所以我费尽心机的去调查了太傅的事情,居然从他的幼年经历里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太傅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在周国游历,从周国回来以后不久就娶了妻,而且多年来都将他的妻子牢牢的藏匿着,从不让他的妻子抛头露面,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
孟奇舔着一张脸,仍旧是半信半疑。
他为了扳倒太傅花了多少功夫和心血,把太傅的家底都翻了个遍只为找到其身边的漏洞,却也没发现一星半点公主口中所言的事情,公主的这些消息究竟是从哪儿来呢?消息从哪来暂且不论,公主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证物也在,不像是空穴来风,哪怕不百分之百真实,至少是有个影子。
苏阮看着他眼里那激烈挣扎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又给他下一剂猛药:“理清了这一层关系之后我便对太傅有了芥蒂之心,毕竟周国和我国……你懂的。自此以后我仔细的调查太傅大人,严密的调查了数月之后终于发现了异常!他的右手手腕上一串戴了多年的玉舍利。我幼年时在寺庙长大,对梵文和经文都有研究,他手上的那串珠子,我一看就认得。那串舍利乃是周国特有的蓝田玉打造,玉上雕刻有梵文,梵文乃是周国最著名的佛应寺独有的印记。太傅能将那手链在腕上戴二三十年,可见绝非一般的图个平安,定是周国佛应寺与他有特殊关系。”
她言之凿凿,孟奇脸上的疑虑渐渐被打消,脸上也有了眉飞色舞的样子,开心的都要飞起来。
苏阮温和道:“相爷若对我的话还有疑虑,可回头去调查我说的每一个字。”
孟奇爽快的大笑道:“不怀疑,不怀疑!堂堂太傅,手握大权,又深得皇上信赖,府中却有一个周国人做妻子,腕上还戴着周国的手链,这可是公主赠送给微臣的厚礼啊!”
苏阮恬淡的笑着。
孟奇道:“现在我国与周国的关系正是最紧张的时候,这事足够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他激动的脸色潮红,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天上掉馅饼,居然掌握了扳倒对手最关键的证据!
饮水思源,他没忘了苏阮的提点,恭敬的对苏阮鞠了个躬:“晗灵公主,您和亲之事包在微臣身上。”
苏阮姿态端正的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意味深长的笑道:“是吗?那就麻烦相爷了。”
孟奇喜滋滋道:“一定!一定!公主,扳倒太傅,还有替公主解决和亲的事情还要做些准备工作,微臣就先告退了。”
苏阮道:“去吧。”
孟奇转身。
苏阮和绾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
孟奇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步履,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阮盯着他的背影,手指收紧。
孟奇思索了会,回身,对苏阮微微一福:“不知公主可否将这幅画给微臣。”
绾绾的脸色一沉,紧了紧手里的画卷,警惕的看着孟奇。
苏阮脸上的笑容亦消弭了些许,美丽的眼睛含着一泓清泉,静静的望着他:“相爷不相信本宫?”
孟奇堆起满脸的笑容,赔笑道:“公主不要误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