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他们在天寒地冻的被冷了这么久,还把责任推诿给璃王府……苏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周三太太当苏阮不计较这事了,笑道:“请公主随小女座后面那辆马车吧,那车里给你们留了位置,婢女们座第四辆车。”
这种季节,车厢里和车外完全是两个世界,专用的小暖炉安置在马车一角,温暖如夏。
宽敞奢华的车厢里只坐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人苏阮不久前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周家大小姐周茜。
她披了一袭霸气的虎皮披风,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五凤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奢华美丽。
另一人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锻袄,外罩一件金狐皮披衣,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身贵气——想必就是葶郡主。
苏阮和苏眉进了车厢,正在谈笑的二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们,周茜率先招呼道:“晗灵公主。上回我们见过的,周茜。”
苏阮道:“周大小姐。”又看向葶郡主,“葶郡主。”
葶郡主微笑道:“晗灵公主,久仰久仰。”
她招呼苏阮在身边坐下,执了苏阮的手,轻声细语道:“素闻晗灵公主乃京都第一美人,我就好奇着该有多美,如今看来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商业之都,风气开放,女子也多奔放,周茜这样在外经商的不少,葶郡主这般温婉的反而少见。
苏阮的声音也不自觉跟着放温柔几分:“郡主过奖,年华易逝,岁月易老,这‘第一’也不知是谁封的,我自认承担不起。”
葶郡主笑道:“如何承担不起?公主无论是样貌气度,还是这贵公主的尊荣,都配得上。”
周茜见她们俩攀谈起来,自己像是被排挤到了一边,马上插话道:“葶郡主您有所不知,晗灵公主不仅仅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还是人,若是凡夫俗子倒也罢了,听说圣君陛下也对晗灵公主满心喜欢,视若珍宝,现在圣君陛下宠幸的那个女子,样貌也与晗灵公主有九分相似——”
她随父经商,见多识广,耳边听到的闲言碎语自是多如牛毛,随手一抓都是各种八卦。
苏阮蹙了蹙眉。
周茜并未发现她的不悦,继续侃侃而谈:“还有平王爷,那也是风华绝代的男人啊,据说当初公主要和亲,平王爷挺身而出——”
“周大小姐。”苏阮突然硬邦邦的开了口,将兴致正高的周茜的话语打断,“你似乎谈的过多了,小心祸从口出。”
周茜一愣,旋即不甘示弱道:“公主,我说的每件事都是事实。”
“事实?”苏阮的眸中多了一层寒霜,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威胁,“天子乃国之本,天子之事即为国事,妄议天子,就是妄议国事,乃是死罪。触犯天之威严,可诛九族。你,可知罪?”
周茜的脸色都白了。
她不是傻子,苏阮不可能真的因为她这几句话就治她的死罪,但是她感到了苏阮眼中不容侵犯的威严。
周茜审视夺度之下迅速换了语气,笑道:“是我失言了,还望公主见谅,只是玩笑之言。”
她上回见到苏阮乃是在苏阮最初回来那一日,那天苏阮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琅玕城这么久,苏阮也从未掀起过任何风浪。
关于她的风言风语那么多,她本人却如此低调,这,让许多人都产生了错觉,认为她可欺——
譬如周茜。
葶郡主也来讲和道:“你们俩也真是,说几句玩笑话也能这样,都不许说这些事了啊。公主,不如你给我讲讲帝都的趣事吧,我还从没有去过帝都,那里一定很漂亮吧?”
苏阮道:“帝都啊,漂亮的很……”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把周茜隔到了一边。
满以为能踩苏阮几脚,却没讨到半点好,周茜恨意难平,将目光转向了苏眉。
才刚上车车厢里的气氛就这么紧张,苏阮的眼神跟要杀人似的,苏眉都快被吓死了,呆坐着不知所措。
周茜道:“你是——”
苏眉顿了半晌才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忙道:“我是苏眉。”
周茜故作姿态的低头一想:“哦,我想起来了,钟夫人。”
苏眉一脸天真:“对,上回我们在中秋宴会上我们见过一面的……”
“对,我想起来了。”周茜笑了一声,“那天看你挺着肚子……你孩子生下来了吗?”
苏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去年她挺着肚子,今年肚子没了,当然是生下来了。
苏眉道:“当然啊!”
周茜道:“还活着?”
苏眉吼道:“你什么意思?!”
这一吼,把苏阮和葶郡主的谈话也吼的戛然而止,两人都不解的看着她。
周茜神秘兮兮的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你别动怒!我只是听说你相公命硬得很,你可要小心了。”
苏眉的笑容顿时就凝固在了脸上。
她的夫君钟亘前年死了夫人,才娶了她这个续弦,说她夫君命硬,不就是说他夫君克死了原配?
周茜似乎浑然不觉这话有什么不妥,又拉着苏眉的手道:“钟夫人,我说这个不是咒你,更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亲眼目睹过这种事!我的表哥周礼你认识吧!他娶了第一个妻子进门,一年就死了,娶了第二个,一年后又死了,现在是第三个,增添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估计也命不久矣!有些人就是天生命硬!不光克死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