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传来火车的叫声,扳道工又代刘洋生说可以。并把手一招,一下子来了十多个过路汉子,他们微弯着身子,分别抓住了轿车四周的下端。
扳道工和刘洋生也都参与进来了,扳道工块头大,嗓门也大,他喊道,一二三,抬。
这个“抬”字刚刚喊出,远处的火车轰隆轰隆的驱动声愈来愈近。当十多个汉子将宝马轿车从铁轨上抬下来移至南边道班的路口,一列火车已经开过来了,好险!好险!面面相觑的众汉子望着铁轨上跑过一列冒着黑烟的火车直咂舌头。
虽然抬车的时间不长,但是十来个汉子个个热汗淋漓,这说明他们都使劲不少。
这时,刘洋生的电话响了,最城南那边的那个客户打来的。刘洋生哪里能走?他接电话时,光头男子一干人都围着向他要钱。他便在电话里对客户说,唉,改天再谈那业务吧!我的车子在路上出了一点故障。
给钱呀。一共17个人跟你抬了车,包括我18个人,我就不要你的钱。你拿出3400块钱来发给他们。
扳道工这么说话,光头男子对他说,你也应该要钱呀!
我不要钱,把车子从铁轨上抬开了就是万幸,要是刚才铁路上出了安全事故,我当班是第一责任人,不光要开除工作籍,这个活儿干不成了,还要坐牢。
刘洋生正在掏钱,只掏出2000块钱来给了10个人,还有4个人没钱给。刘洋生不能走,他立即拨打手机叫公司田出纳带足额的钱来一趟。
让刘洋生感到奇怪的是田出纳带钱来给4个人付了钱,他再次上车试着发动车子,未料车子还真的嗡嗡地发动了。他骂道,出了什么鬼?车子开到铁轨上就熄火了,怎么也发不动,抬下来又发动了。
刘洋生把宝马车开走后,铁路南侧的道班扳道工,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穿着浅灰色道班制服的男子,望着铁路对面道班扳道工叫道,乔师傅,你今天火不好,宝马车好像与你过不去,开到铁路上就熄火不动了,要不是你叫来10多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抬开它,今天要出硕问题。
被称作乔师傅的大鼻子的扳道工,仿佛还惊魂未定,虽然铁路对面的刘洋生已把车开走,不见踪影了,他还望着那个方向发愣。当听到对面的同行那男子这么说话,他不满地讲,小梅,他妈的,那辆宝马在铁路上卡得死死的,你光看热闹,也不上来帮忙抬,现在还说这种风凉话干吗?
乔师傅,你不要怪我,其实我也在着急。我不是不参与进来抬车,只是看到那辆宝马出了问题,我怕从铁路这边横开过来的车子也出问题,所以就守在道班旁,不让太多的车开过来堵道。你没有看见吧!我还走出了几十米远,在车站路口当中站着,不让那边的车子开过来。我不这样做,这条道路就会堵车。就算从你那边开来卡在铁路上的宝马车抬下来了,一会儿也开不走。
小梅讲出这番理由,眉毛一耸一耸的。乔师傅倒不全认同他的说法,就说,你把道班的栏杆放下横在路口,哪个开车的司机还敢往这里开?
距离远了,有的司机就不一定看得见。铁路对面的小梅站在那里变化着做手势,继续与乔师傅打嘴巴官司。
有所理解,还有些情绪的乔师傅放开嗓门说,小梅,你不帮着抬车,还左一个支吾,又一个理由。要是以后有车从你那边开过来,上了铁路卡住熄火了,我老乔也站着看热闹,不管,看你好想不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