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的身体猛然一震,抬起了僵硬的双手将我揉进了身体一样的搂紧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是都看不见了,看你一只就够用了!”东方煜的话刺痛了我心,让我哭得更加的厉害,而他也再不说话只是在夕阳下将我抱紧了。
我哭了很久,而他就抱了我很久,不哭的时候我仔细的看着他的左眼,哽咽着问他:“你看着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么?”
那时候,哭的心都碎了,抚摸着东方煜的脸庞手都在颤抖,可他却勾起唇朝着我笑了。
“一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一样。”我低着头将他抱住,再也不愿意放开,而他那天就在小河边上抱了我一个晚上。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我和他的衣襟,他低头看着我笑了笑,将我再一次搂紧了。
东方煜的左眼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把左眼的眼角膜给了小康,因为是这样小康才能够行动自如,才看见了东西,而这件事情除了隐瞒了我,连苏老太爷都知道。
说什么不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觉得能够有东方煜陪着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计较些什么?
只是我心里却有一件事情始终都无法搁下,就是婉宁是东方煜侄女的这件事情。
我不知道我是该继续的隐瞒下去,还是该怎么样,可是说出来我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东方煜,还有我自己。
初秋的时候东方煜出去了一趟,苏老太爷因为我没有跟过去发了我一天的脾气,我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直都在发呆。
似乎是看出了我有心事,苏老太爷用拐杖打了我一下,吓得我回了神脸色都白了。
“要是不放心就跟着过去,坐在家里魂不守舍的算什么本事,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苏老太爷说着又给了我一拐杖,而我却看着苏老太爷依旧发呆。
苏老太爷放下了拐杖回头看了一眼阿雅,用眼神示意阿雅和其他的人都下去,看到门都关好了才看向我。
“说吧,他又怎么了?”苏老太爷嘴里的他俨然是东方煜,我当然是知道。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婉宁的事情告诉给他,我拿不定主意。”沉默着许久我才说,结果苏老太爷一听就雷霆大怒,抬起手就又给了我一拐杖,狠狠的落在了小腿上。
有些疼,但是我却一声都没吭,似乎挨打也都习惯了,对苏老太爷动不动就给我一拐杖的事情,我都已经养成了习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因为疼我还是把手摸到了自己的小腿上,摸了摸才又收了回来,苏老太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把拐杖用力的朝着地板上一拄,要敲碎了谁的脑壳一样,可却一点引不起我的胆怯。
我低着头,有些不安的在手心里来回的搓着,也不知道在搓什么,连苏老太爷看得都不耐烦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了不如不说,就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婉宁是苏家的子孙,你注定是东方家的媳妇,以后这件事情就这么的定了。”苏老太爷的话要我微微的发愣,抬起头看向苏老太爷,苏老太爷却目光悠远的看向了窗外。
“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你一个人苦总比你们都苦的要好,婉宁有一天也会长大成人,难道你要她叫自己弟弟妹妹的爸爸叔叔么?”
“您……”我的声音有些哽咽,苏老太爷马上抬起苍老的手阻止了我说下去,长长的叹息着说:“我老了,没有几年活头了,婉宁长大的事情我是看不到了,但是你得给婉宁留一条后路,不能要别人指指点点她,多少的苦我都知道,我也想要他认祖归宗,可眼前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真要是要他认祖归宗,他的脾气说不定又会将你和婉宁推开,就算是他能照顾你们母女一辈子,也是用另一种方式,到时候你成了他嫂子,他成了婉宁的叔叔,苦的就是所有的人,你又何苦要让他知道,知道倒不如不知道。”
苏老太爷转身看着我,我却已经泪如雨下。
“但凡是有办法,我也不会让你委屈,伟文走了,在我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你和婉宁更重要的了,我承认开始我确实对你有成见,觉得你是个朝三暮四不守妇道的女人。
但是时间证明了很多的事情,证明了伟文的眼光没有错,选择也没有错。
你不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更不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是个既有孝心又懂得体谅人的女人,是伟文他没有这个福气……
是你和伟文的缘分不够,是伟文没有这个福气!”苏老太爷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双眼中弥漫了水雾,眼角的泪水不经意的滑了下来,要我不忍心他在说下去,想要伸手阻止他,他却拉住了我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
“过去的事情就当是过去了,再也不去想,你们都还年轻,就算是他不是我孙子,我也不会拦着你跟了他,你才二十七岁,不能就因为给伟文生下婉宁就一辈子荒芜下去。
你能给伟文生下婉宁我已经很感激了,伟文他也感激你,要是你能跟着他,对伟文也算是一个交代,以后这件事情就别再提了,你就当做小康就是伟文找回来的弟弟,从今往后在也不要提起这件事情,答应我,就算是死也不能把这些话告诉给他,死也要烂到肚子里。”
“可他呢?他怎么办?难道要他就这么一辈子蒙在鼓里么?”我哭着说,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苏老太爷却看着我说:“他是东方家的人,和我们苏家没有半点关系。”
“您不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