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好半晌后,夏侯卓终于开了腔,把齐靖安表扬了一通,可他的这一番话说得磕磕巴巴,听得一众大臣都觉得很不得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驸马爷这么做,难道是在暗讽新皇不孝?可看新皇的表情,似乎也并没有怒意?
众臣们越想越觉得茫茫然,于是纷纷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地扮演起了木桩子。
“……朕初登基,确如驸马所说,分-身乏术,难以多多陪伴父皇……既如此,就依驸马所言罢。”
断断续续地说到这里,夏侯卓神情复杂地垂下了头,此时此刻,他既感惭愧、心虚,也觉得解脱:自发生了那天的事情以后,他都不敢去看望自己的老爹了,哎,既然妹夫要接下这个烫手山芋,那就给他吧,想来父皇本身也不愿继续留在宫里了吧?
就这样,夏侯卓甫一登基,太上皇就搬进了女儿女婿的家里。
可以想见,一旦这事儿传扬开来,肯定会对新皇的名声有损,“不孝”的评价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但夏侯卓一来没想太多,二来他对自己的老父亲有愧,三来他更怕母亲和妻子再对老父下手,所以干脆就应了齐靖安所请。
而反过来说,这件事却能给齐靖安的名声再镀上一层金辉:知恩图报、仁义孝顺、细致体贴……选婿当选齐靖安啊!“绝世好女婿”的楷模舍他其谁?
更重要的是,太上皇这个大筹码能带给齐靖安的,又何止是区区好名声?
“齐靖安!你究竟想怎么样?”眼睁睁地看着许胜等人护送太上皇麻利地搬到驸马府里去了,刚荣升太上皇后的纪氏顿时就怒了——“我劝你最好不要扯着太上皇这面大旗搅风搅雨!否则……别以为你足够聪明,本宫就完全拿你没辙!”
齐靖安冷眼望着凤袍加身的纪氏,淡淡道:“母后想多了,小婿只是想回报父皇对我和公主的知遇之恩罢了。”
“别在我面前扯这些虚的,”纪氏凤眸一眯,寒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知道我那小崽子的野心?我警告你们,阿卓已经登基了,你们若是足够识相,尚可安享荣华富贵,若当真太不识相……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齐靖安忽然笑了笑,说:“敢问母后打算怎么对我们辣手无情?就像对父皇那样先动手再动刀子?还是干脆让三哥下一道圣旨,光明正大地赐死我们、一了百了?!”
纪氏脸色极差,目光阴狠地盯着齐靖安,“你这是在讽刺我,还是在威胁我?!”
“都不是,其实我只是敬佩于母后的够狠够绝,丈夫也好、儿子也罢,在你的心里根本都是毫无分量的,任何人挡了你的路,都要被一脚踢开!”齐靖安夷然无惧地迎视着纪氏的目光,肃肃然地说到这里,忽而轻佻地耸了耸肩——“可是母后啊,你何不反过来想一想,在我们的心里,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着,齐靖安就施施然地转身离开了慈仁宫。什么礼数、什么谦虚,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夏侯卓既已登基,那么纪氏对他们夫夫俩的态度,就注定会从倚仗和隐忍逐渐转变为忌惮、防备,甚至是除之而后快的。所以齐靖安果断地亮出了他的獠牙,甚至没有、也不需要跟远在千里之外的夏侯宣商议,他相信自家心上人肯定会跟他一条心的。
至于太后娘娘此时的心情?呿,谁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当公主不在的时候,驸马就是如此霸气~
pinol亲扔雷(╯3╰)还有扔蛋的白衣蜀亲,我霸气地推倒你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