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邀对小色姑娘的教育基本可以用‘放养’两个字来形容,她从来不会要求小色姑娘今天学什么,明天学什么,未来朝什么方向发展,只要小色姑娘喜欢,不会歪得太离谱她就任其发展。
对黎邀而言一个出生时三斤不到,足足在育婴箱里呆了三个月,每次见她都要隔着厚厚的玻璃和无菌空气,靠着烧钱的药物才存活下来,快到两岁才能着地走路的小色姑娘,哪怕她什么也不学,什么也不会,只要她健康快乐的活着,黎邀便别无多求。
不过出乎黎邀预料的是,小色姑娘学习外物的能力根本不用她操心。
小色姑娘三岁时已经长得肉乎乎的,第一眼见到钢琴就昂着个小脑袋,踮起脚,把手举到头顶上,胖胖的指头琴键上按来按去,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就她高兴得笑个不停。
邀见状只得吩咐佣人把小色姑娘抱到椅子上,让她的双手能够更好的触碰琴键。
因为黎邀只有一只手能用,她不敢抱她,怕一不小心摔了她……
然后,她就坐在小色姑娘旁边,耐心地,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教小色姑娘每一个琴键怎么按,怎样连成一首曲子。
那是自黎邀13岁父亲死后,第一次碰钢琴。
小色姑娘很快就把五线普、指法什么的学会了,再接着就会弹一些简单的曲子,然后就是上了难度的曲子,再到后来,大多曲子,只要她听过就能弹出来了。
小色姑娘四岁的时候突然对小提琴有了兴趣,势头如同学钢琴时势不可挡,一学就会,还能自己拉出自己喜欢的花样来。
黎邀平静地接受了小色姑娘在音乐上有天分过人的事实,却没有对小色姑娘的音乐之路做出任何规划,只为这只是小色姑娘的兴趣之一。
对小色姑娘而言,不管是钢琴还是小提琴,只要学会了以后,就像是失去了新鲜感的玩具仍在一边,偶尔想起,弹两曲,或是拉两曲,弹成什么样,拉成什么样,得看她的心情。
再后来,小色姑娘就疯狂地迷上海贼王了,不管是动漫也好,漫画也好,每一期最新更新必追,家里还有许多草帽一伙的玩具模型呢。
其它网络小游戏,积木游戏等等也一样不落下,甚至新泽少爷的言情小说时不时也会有一两本不翼而飞,几天后之后才发现原来掉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了,新泽少爷只是抓抓脑袋,只当自己太大意了……
不过,让黎邀一直介怀的是,小色姑娘从小体弱多病,很少去学校,更很少跟同龄的孩子相处交流,以至于到后来小色姑娘对学校这种孩子太多的地方产生了排斥,就是不愿意去。
可现在,小色姑娘居然自己主动提出要去见小朋友,黎邀喜出望外,自然是要带她去的。
新泽少爷还在为得罪偶像的事耿耿于怀,窝在被窝里动也不动,福利院什么的,他老人家是绝对不会去了。
小色姑娘很有礼貌地去跟哥哥道别,发现哥哥躺在床上神情痛苦,于是很体贴伸出小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看他老人家是不是在发烧,摸着摸就摸到脸上去了,新泽少爷只顾伤心也,也没有太在意,直到突然一张湿漉漉的小嘴压到了脸上才晃然大悟。
“坏东西,又占我便宜!”新泽少爷裹被子大吼。
小色姑娘早就一溜烟跑了,还一边跑一边喊:“这是告别吻哦……”
“……闭上眼睛……想像你漂浮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海水慢慢上升……你慢慢沉着……一直沉到底……四周有海浪拍打的声音愉快悦耳……你觉得身子很轻……很舒服……所有工作的压力和烦恼都抛之脑后……然后,你就慢慢睡过去……”
白袍男子看着仰卧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语气轻柔,却是眉头紧皱。
果然不出所料,不到2分钟那人的双眼就忽地睁开了,目光清明,比打过吗啡的人还要有精神头,哪里有半点睡去的迹象。
白袍男子:“……”还是白费力!
季铭斯不慌不忙地从沙发长坐起来,笑得邪气又鄙视:“我说周大医生,你念经的功力怎么还是不见涨,不是会坑骗劳动人民血汗钱吧。”
周医生黑脸,心里比窦娥还冤,尼玛!老子不做你生意还不成!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个难看地笑道:“是季大少您老人家精神值太高,您睡不着觉,阎王勾魂也不能让躺下去。”
季铭斯也没继续挖苦,将外套头条不紊地披在身上道:“算了,赖得跟你计较,那个什么药的份量再加重一点吧……”
周医生皱眉,严肃认真:“不行!这已经是最高份量了,再加会中毒身亡的!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前两年不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吗,怎么最近失眠又加重了,是工作压力太大,还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得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季铭斯斜眼证语气有些轻挑:“差点忘了你是搞心理学的,到是说来听听,什么法子能让一个人最快恨上你?”
“哈?”周医生傻眼了:“你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失眠并发症吧?”
季铭斯冷脸:“少费话,快说!”
周医生唵唾沫:“男人还是女人?”
“有差别吗?”
“男人的话,直接杀了他全家,想不恨你都难……”
“那女人呢?”
“女人嘛……她爱你吗?”
季铭斯:“……”。
脸黑成一块铁片,嘴里不说话,却眼刀子横飞。
答案不言而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