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阁怎么了?”晓星不解。辰霄轻声回道:“是风月之地。”
“风月之地是什么地方?”晓星依然不解。辰霄只说了“妓院”两个字便转身前行,不想再理她。走在前面的了了身子僵了一僵。
晓星拉住前行的辰霄,“妓院是什么地方?”辰霄没有理她,谁知这丫头求知*强烈,硬扯住他不放,“你快说啊,妓院到底是什么地方?”翻了个白眼,“供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那了了姑娘怎么会在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而不在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晓星继续追问。
辰霄深吸一口气以免自己一时冲动一脚将这个叽叽喳喳拉着他说个不停的家伙踹到西湖里去。压低声音对晓星咬牙切齿地说:“因为她是妓|女。”
“哦……你早说嘛。妓|女我知道,我以前听袁婆婆给我讲过好多妓|女的故事,什么梁红玉啊,杜秋娘啊,还有红拂绿珠,都是了不起的女子。”说完无比崇拜地望向了了,“妓|女是了不起的奇女子,我以后也想做妓|女。”了了的身子又僵了僵,其他人在听到她这席话,脚步都凌乱了一下。
辰霄被她这伟大的梦想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真有志向。”
画舫之上,了了接过她身旁丫鬟手里的枇杷道:“承蒙两位少庄主搭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不如弹奏一曲以助酒兴。”众人皆拍手称好。
了了福身坐下,玉指轻拨琴弦,铮铮直声如珠似玉。但听得了了开口唱道:
五更歌罢灯酒残,
斜倚栏杆送郎归。
未涤脂粉先垂泪,
娇年几度随逝水。
明朝又宿谁家帐,
奴为何人守空帷?
烟花女子不白头,
蓬蒿荒冢骨一堆。
声声哀婉,字字泣血,如清泉击石,似金玉相击。在坐之人无不动容。
只不过动容的愿意不大一样,辰昀拍手称赞道:“好歌烟花女子不白头,蓬蒿荒冢骨一堆。此曲何名?何人所做?”了了略一施礼道:“献丑了,此曲名为《烟花叹》,是小女子的拙作。”辰昀道:“了了姑娘果然是个才情女子啊,听此曲倒让在下想起前朝严蕊的一首词: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
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
莫问奴归处。 ”
“承蒙少庄主谬赞,小女子怎敢与严蕊那样的奇女子相比?不过都是苦命人罢了。”说罢暗自叹惋。
这世间之事总是不会按常理发展,风雅之时也总是会冒出来个煞风景的人来搅场子。只听安静了半天的辰汐突然开口:“申大哥,你喜欢了了姑娘像挂着两个大馒头一样的胸脯吗?”众人的目光移到了了的胸脯上,果然,两颗丰硕的sū_xiōng半裸在外。了了急忙捂住胸口,与众人一起看向申斌。
“啊?不,不不!呜……”申斌激动的咬到了舌头,一张脸像中毒一般紫黑,好像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脸上。
“那你干什么一直盯着了了姑娘的胸脯看?还脸红。”辰汐瞪着他问。
唰!果然是脸上的血太多了,竟然从鼻孔喷了出来。申斌捂住喷流的鼻血,说不出话来。忽一转身,扑通一声跳进湖里去了。
“哎呀,申大哥落水了。大哥,二哥你们快去救他啊。”辰汐趴在栏杆上大喊。
辰昀伸手提住她的后领将她拎进船舱,“我觉得,他现在宁愿淹死在这西湖里也不愿被救上来。”捏着酒杯品了一口酒,饶有兴致地斜睨着向岸边游去的申斌。
“为什么?”辰汐惊问道:“申大哥难道想自杀?他为什么想不开?是因为我没有了了姑娘大么大的胸脯所以很失望吗?”
噗!“啊!二哥你干什么?早上大哥喷了我一脸白粥,现在你又喷了我一脸酒!”辰汐抹着脸大叫。
辰昀转头与辰霄互看了一眼。继而船舱中爆起无法遏制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