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司云因嫌气闷,便掀起帘子角打算透透气,却发现这条路并不是进宫的道路,因心下拿不准这睿亲王究竟要做什么,心里便有些慌乱起来,有心叫停,她现在是一个丫鬟,说话又没什么分量,正在着急之时,却听得前面黛玉的声音道:“停车,停车……”原来黛玉似乎也发现他们去的并不是皇宫的方向,心下吃惊之余,又怕这二皇子有别的打算,便急忙叫停。
有随行的小太监听见黛玉喊停,忙去前边回了睿亲王,萧翰阳听说,暗道这林黛玉果然聪慧,这还没走一半的路程,竟然就能发觉不对了。却见他嘴角弯出一抹高深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玩味的意思,修长的手指挑开车帘,淡淡道:“停!”随行的于禄一声高喊,前面的护卫队先止了脚步,后面的也都跟着停下来。
萧翰阳用手一指于禄,道:“你过去问问,看郡主因何事喊停?”于禄暗暗叫苦,心道,我的王爷,郡主为何叫停你还不明白吗?这会儿却使唤奴才跑腿传话,可也没办法,只好小跑着来到黛玉的车辇前,恭声问道:“郡主,王爷命奴才来问郡主因何叫停。”
“我只是想问问,这条路似乎并不是通往皇宫的,王爷不是说皇上翘首以盼了吗?这却是要带我去哪里?难不成堂堂大楚国的王爷竟还要拐卖人口不成?更何况,他还是传了皇上旨意接我进宫的,若非假传圣旨,那就是有意抗旨了?”黛玉声音不大,却语声清脆冰冷,字字直指要害。
于禄听着,这郡主果然脾气不小,也怪不得六殿下曾说她曾气走过王爷了,这会儿居然说王爷是人口贩子,还假传圣旨,口齿之犀利实在令人难以招架,这话如果照实了去回王爷,自己这脑袋还怎么要啊!提心吊胆地回到萧翰阳车辇前,恭声道:“王爷,郡主只是想问问咱们走的这条路为何不是去皇宫的,还问王爷要将郡主带去哪里。”
“哦?”轻轻一个字,似是无意道出,又似是有千钧压力,懒懒再问:“只有这些吗?”
“这、这……”于禄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道:“奴才不敢说。”
一声轻笑从金色的帷帐中逸出来,让于禄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却听得辇里的人道:“罢了,你就去告诉她,我要带她去的地方,到了自然知道。”
王爷居然没有生气?!于禄不相信地拧了自己一下,疼!看来王爷对这位林姑娘是真的不一样,还以为放了这么久王爷终于忘记了她呢,没想到皇上为王爷选妃,这选来选去反而更加让王爷认定了林姑娘。
确定了心头的想法,于禄有一些雀跃,林姑娘,也许就是那个改变王爷的人。
那位王爷的回答和没有回答是一回事。看来,他是存心的!黛玉的怒气被挑了上来,掀开车帘,对后面道:“你去见司云和紫鹃下车过来,就说我有话要说。”看着高高的车辇,以自己现在所穿的这身衣服,直接跳下去,难保不会栽倒在地下,她可不想当着睿亲王府这些人的面丢脸。
紫鹃司云匆匆下车赶来,黛玉也不废话,只把手伸给司云,道:“扶我下车。”
司云一愣,却见黛玉如玉般莹白的手指伸出,趁着大红的锦缎衣袖,显得妖娆美丽,不觉心神微微一荡,反而不敢伸手去扶。黛玉以为司云忌惮睿亲王府的势力,清丽眸子微微瞪了她一下,提高声音道:“紫鹃,扶我下车,咱们回去。”
紫鹃答应一声,上来就要扶黛玉,旁边的于禄着急拦道:“郡主,有话好说,咱们王爷也并没有恶意……”
“难道林姑娘打算就这么下车,一身盛装的走回去?”似笑非笑的声音带着森森的凉意,萧翰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黛玉面前。
“王爷,”于禄为难地叫了一声。
司云冷笑道:“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司云自有办法带姑娘回去,只不知王爷安了什么心,骗我们姑娘出来又是为何?”虽是一身丫头装饰,但司云说来不卑不亢,语气间亦充满了厌恶。
黛玉已经在紫鹃的帮助下跳下车辇,这会儿看司云如此说话,怕睿亲王发怒,于她不利,因此在后面叫道:“司云,不得无理。”司云只好气呼呼地在黛玉身后站了。黛玉这才轻施一礼道:“王爷,今日如果王爷不能给康林一个说法,康林势必要进宫去问问皇上,看今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一个康林郡主!”萧翰阳赞了一声,随即又带了一丝揶揄的口吻道:“我以为康林郡主是不喜欢约束的,贾家那么大张旗鼓地迎接贵妃省亲,郡主定然不耐,但又苦无别的办法,这才请示了父皇,将郡主接出来消遣一日,也好见识一下这京城上元节的灯火庙会,倒不知康林郡主竟然是如此不领情了。”
“什么?”黛玉不相信地问,这个一向爱找自己的茬,看自己不惯的冷面王爷居然会想到自己不耐烦贾府的种种约束,还能摸到自己想要出门看灯的心思,他什么时候这么关注自己了,或者说他为何会考虑自己的感受。
看着黛玉怀疑的目光,萧翰阳似乎不屑在解释,向旁边的于禄看了一眼道:“你小子,别净看着了,父皇的手谕呢?”看见王爷要杀人的目光,于禄这才明白过来,忙的向旁边捧着手谕的小太监要过来交给黛玉,黛玉看时,果然是命睿亲王今晚陪自己赏花灯看社火。虽然心中不解,但既是圣旨,也不能违抗,只得道:“王爷为何在府里不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