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猫捉耗子似的戏耍这几个龙武卫,不紧不慢地取了他们的性命,只留下为首最开始的那个偷袭者。/p
然而那偷袭者身上也并不好受,左一块右一块,全都是梵镜言的参差剑割出来的伤口,此时此刻全部在渗血。/p
每一个伤口都不深,仿佛只是轻轻的划开了一道,就为了看着他流血而已。/p
可是失血过多依然不是一个人能承受得起的,身上的伤口积少成多,那个偷袭者也逐渐神志不清,意识和身体逐渐剥离开。/p
他还不如最开始的那几个龙武卫,起码他们都是一剑封喉,算是没有痛苦的死去,哪有像他这样还要承受这种折磨。/p
梵镜言深谙折磨人的精髓,她默默计算着龙武卫还能支撑的时间,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看到他的瞳孔开始有扩散的趋势之后,梵镜言出其不意的问,“所有的龙武卫都来这里伏击我了吗?”/p
“是。”那龙武卫的意识已经模糊,对梵镜言的问题,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回答了。/p
等到那一个“是”字脱口而出之后,龙武卫才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什么,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p
梵镜言欣慰的笑了,“总算不枉我以身涉险。”/p
“你到底是不是公主殿下!”事已至此,龙武卫也不再纠结是否泄露了秘密,反而想要执着地知道真相。/p
梵镜言脸上没有易容的痕迹。/p
她的某些行为动作,和说话时露出来的习惯,也确实是属于公主殿下的,然而每一处习惯都透了着一点违和感,才让龙武卫起了疑心。/p
甚至就连现在梵镜言折磨他的手法,曾经的公主殿下也做不出来。/p
公主殿下心性善良,怎么可能以折磨人为乐趣,龙武卫能看得出来,梵镜言根本就不是在做违心的事情,她真的是认为折磨人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p
一个人就算是性情大变,也不可能变得如此极端,尤其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这简直就像直接换了个人。/p
梵镜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再恋战,她鬼魅一般飘到龙武卫的身前,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p
“本宫当然是啊,不过本宫从地狱里回来找你们了。”梵镜言的声音阴冷飘忽,仿佛真的是自地狱而来。/p
最后一个敌人倒下去,周围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微风吹过,带来的全部都是血腥气。/p
梵镜言站在满是尸体的林子里,垂眸看着参差剑上的血迹,神情阴情不定。/p
他说对了。/p
时间一下子回到了曾经,梵镜言还是江湖人的时候。/p
那种在厮杀,复仇,奔逃之间的生活,和现在是一样的。/p
她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荣登王座。/p
梵镜言因为陷入回忆之中走神,就在她失神的一瞬间,那支偷袭的铁箭已经破空而来,眼看着就要夺取梵镜言性命。/p
哪怕顾容与警惕周围,也没有想到临门一脚,竟然还有偷袭者,在反应已经来不及,盛云珂就算是出声预警也晚了一步。/p
死亡似乎无可避免,最终还是要落在梵镜言头上。/p
那暗处的偷袭者眼看着就要成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瞪大了眼睛,只想看到最终的结果。/p
千钧一发之刻,梵镜言于危险之中锻炼出来的,生死存亡本能救了她一命,哪怕她的意识还没有回笼,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p
梵镜言立刻扑倒在地,迅速抬起手,抓向了那支破空而来的铁箭,她的速度极快,竟然真的让她在最后的一刻抓住了,而箭尖距离梵镜言的眉心只有一寸。/p
随后梵镜言就地一滚,伸出手,抓住了不远处她扔下的玄铁弓,将那只偷袭者射过来的箭搭在了弓上,随后对准一个方向放开手。/p
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所有事情都在一个眨眼之间发生完成。/p
盛云珂这口气吊在胸口不上不下,还以为梵镜言要就此陨落,没想到竟然是绝地反杀。/p
顾容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但是面上还能勉强维持住镇定,而盛云珂已经在这大起大落之中,激动的咳嗽了起来。/p
因为盛云珂急促的咳嗽声,顾容与没有听清楚铁箭到底有没有射中敌人。/p
顾容与立刻去看梵镜言的表情,只见梵镜言纵身而跃,脚尖在茂密的树枝之间轻点了几下,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背后,快如闪电的伸出手,从树干后面抓出了一个人来。/p
那人的小腿上中了箭,本来是踉跄的跪坐在地上,此刻被胜被梵镜言抓着衣领拖出来,整个人顿时显得身形狼狈。/p
梵镜言对敌人就没有心软的时候。她抓住那人之后,拖出来毫不留情的就扔在了地上,根本就不顾那人身上受的伤。/p
“我的腿!”向雅馨疼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仇恨的目光看着梵镜言,恶狠狠的说:“你竟然敢在围猎中公然伤人,我现在就去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让他们主持公道!”/p
“你的心肠如此恶毒,这次就算是顾容与也保不了你!”向雅馨尖叫道。/p
梵镜言站在她面前,双手背到了身后,低着头,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向雅馨。/p
她的身上还有刚刚战斗结束,没有退去的杀气,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就连呼吸之间都带着森寒之意。/p
梵镜言看着形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