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说她不着急回去,盛云珂以为只是稍微晚一些,他们在树林里转的时间,足够向雅馨离开,也足够盛云瑱收拾好残局了。/p

可是他压根没想到,梵镜言所谓的不着急,是真的不着急,字面意思的那种。/p

他们三个聚在一起之后,梵镜言和顾容与就像没事人似的,骑着马在树林里溜达,而且两个人还能一脸悠闲的聊天。/p

“世子爷没和人赌什么输赢吧?”梵镜言慢悠悠的问,若不是几个人身上还有血迹,看着就和出来散步一样。/p

“没有,我在进林子里就和他们分开了。”顾容与短暂的笑了一下,反问道:“你有没有受伤?”/p

他赶过去的时候,梵镜言已经开始大杀四方,前期梵镜言中了暗算,他没有看到。/p

可是梵镜言一贯喜欢隐藏自己的伤势,她越是表现得轻松,顾容与越是担心。/p

梵镜言摇头,“还好,都是皮外伤,总不能一点猎物也不打,回去了国公府也不好看。”/p

围猎看得不光是各家子弟的能力,他们也代表了勋贵们的脸面,顾容与再低调,一只猎物都没带回去,等于是给镇国公府丢脸了。/p

他前期在树林里打的小兔子之类的小动物都不够看,根本拿不出手。/p

顾容与也没捡那些猎物,就是这个原因。/p

盛云珂是一贯的洒脱,江陵的勋贵都知道,他平时喜欢吟诗弄对,最讨厌舞刀弄枪,他带不回猎物,顶多被盛鸿训两句,又不疼不痒的,他都习惯了,根本没有什么压力。/p

梵镜言能隐约听见树林的另一边跑马的声音,可以想见那边打猎有多热闹。/p

和他们一比,自己这边简直就像是出来郊游的。/p

“没事,还有二弟和三弟。”顾容与倒是半点不在乎面子,对他而言,只要梵镜言没受伤,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p

梵镜言“啧”了一声,显然是不太满意。/p

顾豫立可能没事,顾暄和看到顾容与空手而归,要是不借题发挥,梵镜言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p

“世子爷有时候真是淡泊的让我刮目相看。”梵镜言说。/p

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很正常,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内容,压根就没想过避讳盛云珂。/p

可是盛云珂跟在两个人身后,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多余。/p

他想这应该不是他的错觉。/p

“梵姑娘,咱们在林子里转的时间也够久了,应该出去了吧。”最后,还是盛云珂先忍不住了。/p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时候和顾容与说话没用,顾容与根本做不了决定,还是得问梵镜言的。/p

他合理怀疑梵镜言是顾容与流落在外的亲妹妹,因为顾容与对梵镜言简直纵容到让人没眼看的地步。/p

“从这边出去就能离开树林了。”梵镜言直接说道:“我就是从这边过来的,从这边回去正好。”/p

她和顾容与是按照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回去,因为走的路比较偏,树林里的树木遮天蔽日,盛云珂一个走神之下,竟然没有发现。/p

等走到林子边缘,能隐约看到林子外面的营地时,盛云珂才暗自松了一口气。/p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只是从梵镜言悄无声息的出现那一刻,盛云珂的精神就一直没有放松过。/p

后来,他才明白,对梵镜言的紧张和警惕,来自于对强者的畏惧。/p

梵镜言并没有急着出去,她来到当时钉死饿狼到那棵树之前,点了点马蹄的正下方,然后对顾容与说:“辛苦世子爷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然后我们再出去吧。”/p

顾容与对梵镜言的话十分听从,也什么都不问,直接翻身下马,走到那堆枯叶底下,准备把梵镜言说的东西取出来。/p

盛云珂没有梵镜言和顾容与这样的默契,而且他对梵镜言现在的举动非常好奇,就问道:“枯叶下面到底有什么?非得取出来之后再离开?”/p

在他看来,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应该是离开树林,然后把他们三个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顺便处理一下身上的伤。/p

他问完的时候,正好顾容与已经把枯叶拨开,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伸出手利落的拿了出来。/p

梵镜言:“是一只死掉的狼。”/p

盛云珂顺着梵镜言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狼的身上有个非常明显的血洞,很显然是一击毙命。/p

他看着那匹狼的体型,心中起了疑惑,随后就问道:“这狼是围场里应该有的吗?”/p

梵镜言短暂的笑了一下,“盛世子敏锐,这是有人故意在围猎开始之后放进来的。”/p

其他的话她没说,盛云珂差不多是懂了,这匹狼放出来了,肯定是为了针对某个人的,再看看顾容与和梵镜言一脸镇定的模样,他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这狼应该就是对付这两个人的。/p

顾容与的脸色不愉,他对梵镜言说:“不带猎物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必特意过来取了一趟。”/p

他知道,梵镜言定然是因为看他手中没有猎物,才想到要把刚才已经杀了的恶狼找出来让他带回去。/p

“不过是顺路而已,拿回去也没有什么。”梵镜言看着顾容与将那饿狼在马上挂好,慢悠悠地说:“也正好拿回去给他们长长记性。”/p

向雅馨拖着受伤的那条腿,艰难地离开满地尸体的地方,心里已经后悔的要死。/p

早知道跟梵镜言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事,但是没有想到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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