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祯带着忐忑和害怕从太极宫中出来,刚刚踏进镇国公府,就被顾德曜身边的仆人叫了过去。/p
他不明所以。跟着那仆人去了顾德曜的院子,刚刚走进去就听到一声暴喝。/p
“逆子!还不跪下?”/p
顾弘祯本身就胆子小,刚才又在天正帝那边被吓了一通,还被天正帝骂了一顿,正是心神不宁的时候,所以顾德曜一说,他条件反射“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门口。/p
他从骨子里还是惧怕顾德曜的。/p
但是等他跪下去之后才想起来,他现在已经是镇国公,无缘无故跪在自己父亲的院子门口,面子上也挂不住。/p
所以他站起来,一边问道:“父亲,好好的叫我跪下做什么?我做错什么事情了?”/p
他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尘土,对顾德曜抱怨道:“儿子刚刚在宫里受了一番惊吓,回来您还要吓我一次,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过一点安生日子,我现在已经是镇国公了,你无缘无故叫我来,就先让我跪在门口,让下人们看到了,我不要面子了吗?”/p
“你都快把镇国公府的脸丢光了,还要面子做什么!镇国公府都没面子了,你那点脸面出去顶个屁用!”/p
顾德曜越说越生气,指着顾弘祯的鼻子大骂道:“你刚才进宫干什么去了?容与刚刚打了胜仗,你就巴巴的进宫是想做什么?”/p
顾弘祯没想到自己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竟然是因为顾容与!/p
他心中立刻就起了火苗,梗着脖子对顾德曜说:“什么叫他打了胜仗,难道他打仗赢了还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要不是因为他拖延战事,何至于打了这么久,爹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在外面都听到百姓们不满了,他们都说是顾容与故意拖延时间,就为了能够邀功,这对镇国公府来说是多么严重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让我先进宫向陛下请罪吗?等到陛下的圣旨到了,咱们被一同问罪,那时候再请罪可就晚了!”/p
他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顾德曜听着却连连冷笑。/p
“你那点小心思能骗得了谁!真以为这么说了就会有别人相信吗?你拍着自己的心口问一问,你刚才说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话,除了你自己还能说服谁?”/p
“自从把镇国公的爵位交给你之后,我自觉不应该再管你了,以免你失去了作为镇国公的威严,但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糊涂,容与是你的亲儿子,你竟然也能处处打压他,就因为怕他将来有一天抢走你的爵位,你的爵位还是我给的呢!你要不要也把我害死,以免的哪一天我一时生气,上折子请求皇上罢黜了你的镇国公之位!”/p
顾弘祯大惊失色,“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我难道不是为了镇国公府考虑吗?咱们镇国公府现在越来越艰难,要是再不小心一点讨好皇上,咱们哪还有活路了?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顾家吗?你怎么能胡乱的冤枉我呢?你看看顾容与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在跟皇上对着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要是不顺着皇上,难道还要造反吗?”/p
顾德曜重重的叹息一声,凝视着顾弘祯的眼睛,充满了失望。/p
“我将瑱国公的爵位传给你,并不是因为你比两个弟弟优秀,只因为你是长子,我当时想着嫡庶不能乱长,爵位传给你,既嫡又长,无可厚非,你的两个弟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所以等到爵位传给你之后,我立刻主张分家,让他们都分出去单过,就是怕他们给你添麻烦。”/p
“我知道你的脑子不够灵活,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怕你被两个弟弟算计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谁出了事我都心疼,只能想办法把你们隔开,也算是对你的一种保护。”/p
“但是我没有想到,即使这样也没有让你认清楚自己的能耐,反而还因为容与有才华就处处提防,镇国公的爵位就那么重要吗?要是顾家都没了,你上哪去做这个镇国公去?”/p
“你刚才的话还说的如此大逆不道,那是身为臣子应该说的话吗?现在容与为咱们家争得了一份荣耀,你却巴巴的往他身上扣大帽子,生怕他身上的罪名不够重是不是?外人都已经在想办法对付他了,你还要给他再插一刀,你就是这么当容与的亲爹吗?”/p
顾德曜说的情真意切,但是顾弘祯却不会愿意听。/p
“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镇国公的爵位传给我难道不应该吗?我那两个弟弟哪里有资格继承镇国公的爵位,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也是为了顾家。”/p
“您不要以为顾容与那边给咱们家争得了一点脸面就是好事,树大还招风呢,咱们家现在可是越低调越好,但是您看他做的这一件件的事情,哪有一件是奔着低调去的?您是不是又在府中听到了什么闲话?我做的才是对的,其他人和您说什么,您都不要信,只有我才是真正的为咱们府里考虑的人!”/p
顾弘祯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里边突然就不心虚了,挺直了腰板和顾德曜对视,以欺在气势上直接压过自己的亲爹。/p
顾德曜突然就失去了和他说话的兴趣,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对顾弘祯说:“你下去吧,做事要讲分寸,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了,你好自为之。“/p
“这件事情上顾容与有功,你不要随处说他有罪,你说的多了,皇上对你也会不满,没事的时候多在家里看看书,也少出去结交那些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