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就这么潜进去是不是不太好?要不然和主人家打个招呼?”/p
午夜时分,夜深人静,顾容与和梵镜言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夜行衣,站在成怀府门外的一棵大榕树上,头挨着头肩并着肩,蹲在一起窃窃私语。/p
顾容与小心翼翼的扶着梵镜言,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从树枝上掉下去,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得要躲在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虽然这个位置确实是可以俯瞰成怀府邸,有最方便最广阔的视野。/p
他有些无奈。/p
“殿下,这件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您何必非得冒险跟随呢?夜深了,您应该休息了。”/p
梵镜言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p
“找东西这种事让你一个人来做,你得找到什么时候?成怀的府邸确实不大,但是谁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哪儿,万一再有一个家丁巡逻,你被发现了怎么办?多一个人还能给你个照应,走吧,我们进去看一看,而且你认为我在这个树枝上会摔下去吗?”/p
她不太明白顾容与小心的意义在哪里,她连悬崖峭壁都已经挂过了,难道还在乎一个小小的树枝吗?/p
这是瞧不起她的轻功还是瞧不起她的平衡性?/p
顾容与心想,我哪里是怕你摔下去,我是怕我自己的心脏受不了。/p
提心吊胆看着梵镜言蹲在树枝上,简直是在考验顾容与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p
但是这话顾容与机智的没说出来,否则他怕明天再被梵镜言找机会打得上蹿下跳,所以直接就对梵镜言说:“殿下,咱们还是先进去吧。”/p
成怀的府邸不算大,就是一个两进的宅子,听说他家人口也比较简单,一儿一女皆是正房所出,没有纳妾。/p
家里这么几口人,连仆从都少,按理来说应该很好找东西,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少,除了书房可能就是成怀的卧房了,不过卧房那个地方现在显然不方便,两个人想了想只能先奔着书房去。/p
梵镜言和顾容与来之前见过成怀府邸的平面图,大概位置都能记得清楚。/p
两个人从大榕树上一跃而起,落到成怀府中的房顶上时,梵镜言对顾容与打了一个手势,顾容与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在感慨成怀实在是太清廉了。/p
成怀的府邸从上往下看,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几乎任何装饰都没有,府中也没有什么珍贵的花草树木。/p
目之所及,也就是应季栽种了一些草木。现在还好一点,因为毕竟天气暖和了,能看到几朵小花,但可以看出来没有什么人精心打理,反倒像是随意摆放。/p
以一个别驾来说,他这样也寒酸的过了。/p
天正帝对待文武百官还算不错,至少在俸禄上从来都没有克扣过。/p
别驾每个月能拿的银子也不是特别少,起码要比一般的百姓人家过得好一些,但是他的宅子,顾容与和梵镜言瞧着都可怜。/p
顾容与心想,他这是简朴给谁看呢?/p
因为要是按照成怀的立场来说,他身上如果没有任何问题,朴素到这个份上,也可以说是为了让上级官员看到他良好的品德,能给他的官职提一提。/p
但问题是他的官职已经有十几年都没有动过了,既然官职没有动,他还如此坚持艰苦朴素,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p
成怀府中家丁少的可怜,到了晚上也没有任何巡逻和值夜的,按理来说两个人找起东西来应该很轻松。/p
然而等到两个人往书房的方向去的时候,梵镜言毫无预兆伸出手,一把按在顾容与的肩膀上,用力压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往前走了。/p
梵镜言不会无缘无故出手去阻拦顾容与,所以顾容与转头,看到梵镜言一脸凝重的看着书房的方向,随后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顾容与跟她回去。/p
顾容与点点头,跟着梵镜言悄无声息的又从成怀的府邸离开,等到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府中之后,顾容与才问道:“殿下可是发现有何不妥?”/p
“他府中有善于隐匿的江湖高手,你刚才难道没有感觉到吗?”/p
梵镜言的脸色难得有一点慎重,主要是因为那江湖高手在最开始的时候竟然一点警示都没有发出来,直到他们开始靠近书房,他才让自己的气息透露出来,被梵镜言捕捉到,很显然他并不想动手,此举就是在警告他们二人远离这里。/p
顾容与这回是真真切切的惊讶了,他的武功比梵镜言还要高一点,但是竟然毫无察觉,就说明那个高手的气息只是冲着梵镜言来的。/p
“殿下可认识这个人,他对殿下有没有恶意,我刚才半点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武功是不是比我们还要高?”/p
这个江湖高手如此善于隐匿,又只针对梵镜言,不容得顾容与不小心。/p
梵镜言自己心中也毫无头绪,因为她确实不认识这样的人,在小公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番,也是一无所获。/p
但是就单单冲着她而来,梵镜言只能想到,可能是她曾经在益州的时候不,经意间遇到过什么人,这个人应该是认识她的。/p
南晋江湖上善于隐匿的高手,梵镜言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两个人沉默无言,态度比刚才更加慎重了。/p
成怀表面上就是一个下州别驾,但是他的府邸竟然有江湖高手藏匿其中,看样子应该是在保护某种东西。/p
成怀是怎么结识这种人的,而他府中到底有什么金银珠宝或者是惊世奇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