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玥拉着梵镜言的手不松开,遣退殿内宫人,三个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一说就是一下午,没有半点不耐烦的地方。/p
她对梵镜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特别好奇,缠着梵镜言给她讲故事。/p
梵镜言从来都不会拒绝姑娘的要求,盛云玥说什么她自然都答应。/p
这副听话的模样要是被顾容与看见,铁定还是要吃醋的。/p
气氛和乐融融的时候,盛云玥犹豫了片刻,突然对梵镜言说:“镜言,顾世子那件事情,对不起!”/p
梵镜言反映了一下,才知道盛云玥说的是哪件事情,她不在意的摆摆手。“本来也不是殿下的错,殿下无需自责。”/p
她说话的时候,盛云玥就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发现梵镜言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是真心实意的不生气,这才放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p
盛云珞在旁边笑着说:“我早就说过她不会生气吧,你还总是不相信,现在是不是放心了?”/p
盛云玥不好意思的点点头。/p
差点被天正帝赐婚给顾容与,是盛云玥心里的一个心结。/p
虽然她的第一时间就去信跟梵镜言说的清清楚楚,但是信纸上的东西毕竟是冰冷的,总没有当面解释要来的直接。/p
当时梵镜言已经回信安慰她了,可是盛云玥的心里总是不太安稳,这次见面别看她对梵镜言还是那么热情,其实心里边还是有一点愧疚的。/p
盛云玥认为要不是天正帝突然想给自己赐婚,顾容与也不可能传出那样的事情,导致他现在走在江陵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p
可是她也不敢一见面就和梵镜言道歉,一来她不知道梵镜言对她是否还像从前一样热情,第二个原因也是如果一见面就先道歉,显得自己过于刻意了。/p
万一梵镜言只是碍于她是公主,所以才会原谅她呢?/p
盛云玥因为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心思,一直拖到聊天过半的时候才敢找了一个气氛最好的时刻,将道歉的话说出来。/p
等到这句歉意说出口,盛云玥心里边的大石头落了地,胸口总算是喘上来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忐忑的等待梵镜言的宣判。/p
但是她没想到梵镜言竟然是真的不在意,而且梵镜言的态度特别豁达,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盛云玥的过错。/p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公主贵为天家女子,不也一样要遵循这样的礼法吗?所以公主何错之有呢?”/p
梵镜言有心多安慰她两句,这个姑娘心事比较重,从小就心思细腻,自己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她可能还要误会,自己是特意在安慰她。/p
现在看到盛云玥突然放松下来的表情,梵镜言知道自己做对了。/p
别看这姑娘那么开朗大方,其实心思还是和原来一样重。/p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大逆不道的伸出手,揉了一下盛云玥的头顶。/p
“今天是殿下的生辰,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p
说来也奇怪,虽然梵镜言是这几个人中年纪最小的,可是她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来的气质,却总让人认为她才是三个人中最年长的那一个。/p
所以哪怕是她揉着盛云玥的头顶说了这么一句话,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p
今晚的宴会依然是男女座席分开的。/p
顾容与是一直等到宴席的时间才进宫了,到的时候宫中已经到了一大部分人,看到他来,虽然都打招呼,不过看着他的眼神都比较奇怪。/p
顾容与心知肚明他们是为了什么,也不说破,神色如常的与他们寒暄。/p
直到盛云瑱到了太极殿之后。/p
他看到顾容与正站在人群里和同僚们说话,不怀好意的走过去说道:“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原来我还不相信,现在看顾世子这个模样,我倒是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p
“参见殿下。”/p
顾容与没有正面回应盛云瑱的问题,而只是恭恭敬敬的和盛云瑱行了礼打了招呼。/p
盛云瑱根本就不在乎他这种恭敬,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顾容与,突然说:“世子爷身体不好,这种不必要的虚礼就免了吧,不知道顾世子的隐疾治得怎么样了,要是治不好还非得和人家姑娘定亲,可就是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p
盛云瑱说话的时候,旁边的百官就一直都竖着耳朵,恨不能贴到他们身边去,将他二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p
所以也就听见了盛云瑱这么一句,看似关切实则讽刺和挖心的话。/p
顾容与当年差一点就和盛云玥定了亲事,只不过因为他身有隐疾,自己上表,将这件事情宣扬的天下皆知,所以这门婚事才不了了之。/p
结果现在他却突然说和梵镜言有了婚事,这婚事还是在益州的时候就定下的。/p
朝堂之上,百官哗然不止,震惊于梵镜言和顾容与有亲事,更加怀疑的是顾容与身有隐疾,而且和梵镜言的亲事定的还那样突然。/p
这婚事由来已久,为何当初尚公主的时候,顾容与宁可将自己的隐疾宣扬的天下皆知,也不要把婚事拿出来告诉天正帝呢?/p
“殿下放心,臣和镜言两情相悦,为了她,我也一定要遍访名医,治好自己的隐疾。”/p
顾容与神色坦荡,倒显得这些想要打听八卦的人不够磊落了。/p
盛云瑱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尤其是抓到顾容与小辫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