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镜言看到若洛麟出现,竟然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反而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p
从推开殿门闻到薄幸香味,梵镜言就猜测到安仁殿一定还会来第二个人,所以那些所谓的打碎了东西栽赃架获的手段,应该不会出现,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要毁了她的名节,宫中这个地方戒备森严,只有借着宴会的时候才能让外男进出。/p
梵镜言稍加思索就已经明白了。/p
幕后黑手虽然很想毁了她的名节,但一定不想惹上更大的麻烦。/p
若是随便来了一个男人,以顾容与的权势,完全可以将那个男子杀了,然后再说,并不嫌弃和介意梵镜言有这么一段经历。/p
所以能来的男子非富即贵,而且也绝对不会是南晋的贵族。/p
天正帝也已经明确表过态,曾经想让梵镜言进宫,他的消息压制得再好,在看似密不透风,实则八面漏风的皇宫里,世家几乎都知道了。/p
世家能在风雨飘摇中存在这么久,奸滑程度自然不必想,他们怎么可能还接近梵镜言,现在恨不得和她拉开距离,所以,来的也不可能是世家子弟。/p
要不是天正帝赐婚顾容与的时候,顾容与直言自己有隐疾,当初顾容与在坦言自己和梵镜言有婚事的时候,就能被天正帝给推出去斩立决了。/p
天正帝最后之所以能默认顾容与和梵镜言的亲事,除了不想让梵镜言嫁到准提之外,也是看中了顾容与只能和梵镜言做有名无实的夫妻,他将来还有机会。/p
也就只有乔皇后天真的认为,一旦梵镜言和顾容与成亲,天正帝碍于脸面,不会做出强夺臣妻的事情。。/p
但乔皇后在后宫待的时间太久了,眼前也只有那几个女子勾心斗角,所以根本就不明白,在权势面前脸面并不那么重要。/p
天正帝心里的小算盘特别的清晰,那就是只要他能够收服梵镜言,让梵镜言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命,天正帝还何愁前路的障碍呢?/p
梵镜言是一把锋利的刀,只要用得好了,只能割伤别人,不会割伤自己,顾容与不就用的很好吗?/p
梵镜言可以千里迢迢的去准提刺杀若洛敦,只为了帮顾容与解围。/p
谁不想要一把如此锋利的刀呢?/p
顾容与要不是为了这把刀,怎么可能千辛万苦要保她安全,千方百计去荆州救她呢?/p
梵镜言不用刻意的去想,就能猜到天正帝的想法。/p
她能想到这些问题,幕后黑手不说能全想明白,但是其中一两分最关键的问题一定是可以想明白的。/p
南晋的世家子弟绝对不能碰梵镜言,那么只有一个人可以在这场算计中全身而退,并且可以带走梵镜言,打击到顾容与。/p
如此稳妥可以打击到顾容与的人,现在就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准提右贤王若洛麟。/p
所以相较于簇水的大惊小怪,梵镜言平静的可怕。/p
若洛麟来到这里之前,脑子里想的还是盛云瑱的那句话,他认为盛云瑱说的有道理,虽然在南晋讲究所谓的lún_lǐ道德,但准提人并不在乎这些。/p
而且盛云瑱有一句话说对了,所谓的名花有主,这朵娇花还没有被采摘下来,既然没有被采到手中,只怎么能算是有了主呢?/p
若洛麟若有所思的时候,就听到盛云瑱突然对他说。/p
“南晋乃礼仪之邦,所以我们在宫中也要设立孔夫子的庙宇,听闻右贤王来到南晋之后还没有去过夫子庙,不过去那边看一看,现在百官同庆,正是没有人的时候,右贤王去看一看也无伤大雅,不会惊动了谁,岂不美哉?”/p
若洛麟眼珠子一转,明白了盛云瑱的意思,他假模假样的点点头,客气地对盛云瑱说:“既然如此,本王就先行离席,去拜一拜孔夫子的庙宇,也感受一下儒家的文化气息。”/p
但其实若洛麟并不知道孔夫子的庙宇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他走过去的时候,每到一处就会有宫人示意他往哪里走,像是已经安排好了,若洛麟心中的猜测愈发的肯定,所以步伐越来越快。/p
若洛麟接进孔子庙的时候,就发现不远处的宫殿里灯火通明,若是说那宫殿里没有什么猫腻的话,若洛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p
他快步的走到了那座宫殿之前,发现宫殿的门口果然是没有什么人在看守,心中大安,已经猜到了盛云瑱的想法,所以他有恃无恐的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p
殿门被推开之后,一股甜腻的气息裹挟着风迎面扑来,若洛麟虽然不知道这香气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认为,能出现在这里的香气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立刻屏住了呼吸,倒是没有吸进去多少,这时候殿内那本来浓郁的香气随着大门打开,也都一股脑的散了出去,只留下淡淡的余韵。/p
簇水感觉现在殿内的味道比刚才好闻多了,他又担忧的去看梵镜言,生怕这么一点点残留的余味也会让人狂性大发。/p
梵镜言摇摇头,示意簇水没有多大的问题。/p
她太了解薄幸了,这香原来记载在前朝梵氏的历史里,特意标注出来,连到底是被谁研制出来的都有详细可考的根据,梵镜言对它印象深刻。/p
因着皇宫里的妃子害怕事后被皇上问责,这样的事情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所以薄幸燃起来的时候,味道迅猛无比,散开的时候也极其的快,残留的余韵根本就不足也让人中招,只以为是一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