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有危险,我怕拔箭之后就看不到你了。”/p
相比其他人的复杂心情,顾容与倒是还能轻松笑出来,他认真打量了梵镜言片刻,说:“瘦了,不会离开我,没好好吃饭吧!”/p
梵镜言没搭理他的调侃,客气的对顾夫人行礼,“顾夫人。”/p
然后她才慢慢的向顾容与走过去。/p
“你每次见我都说我瘦了,瘦点好,要不然轻功都跑不快。”/p
两个人闲话家常,似乎顾容与并没有面临什么生死关头。/p
梵镜言来到顾容与面前,皱眉看着他的胸口,“上哪了?”/p
大夫连忙说道:“在胸口,太靠近心室,老夫手不稳,不敢乱动,怕伤到心脉,回天无力。”/p
梵镜言拉开顾容与的衣服,假装没看到顾夫人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伸手在顾容与的伤口处摸了摸,似乎在确定深浅。/p
然后,梵镜言抬头,看着顾容与说:“我要拔箭了,你信我吗?”/p
顾容与从容的笑了,“本来就是留着让你来的,死在你手里,也是好事!”/p
梵镜言脸飞快闪过一抹笑意,“傻子似的!”/p
“梵姑娘,这种事还是让大夫来吧!”顾夫人看梵镜言似乎要动真格的,立刻慌了。/p
让梵镜言见顾容与一面不是问题,但是梵镜言现在这么云淡风轻的态度实在让顾夫人不放心,她可从来都不知道梵镜言还懂医术啊。/p
梵镜言瞄了一眼旁边满头白发的大夫,语调带笑,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就只是调侃,说:“我觉得我的手还能更稳一些。”/p
大夫心中也有些怀疑,梵镜言到底能不能把箭拔出来,但看梵镜言的态度,又不像是做不到的人。/p
而且梵镜言失败,事情也怪不到他头上,大夫还是很放心的。/p
大夫刚要点头,眼睛来不及眨,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p
梵镜言趁着和大家闲聊的时候,趁所有人都不注意,单手稳准狠的把长箭拔了出来,而且她的手法很巧妙,哪怕是突如其来的,也没有带出顾容与太多血肉。/p
几滴血飞溅到梵镜言的脸上,为梵镜言的脸平添了几分妖冶。/p
顾容与看的目不转睛。/p
“包扎吧。”梵镜言扔下箭矢,转身就走。/p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为顾容与包扎伤口。/p
顾夫人一时有些惊呆,眼睁睁的看着梵镜言离开,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道谢。/p
梵镜言回到自己在江陵的宅子里,秋霁已经在那里等候她了。/p
一起的,还有簇水。/p
簇水看到她来,立刻红了眼眶,“姑娘,您当时不带我走,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p
梵镜言笑了,上前摸摸簇水的头发,“傻丫头,风餐露宿有什么好的,顾容与还能虐待你吗?”/p
“那不一样,以后您去哪,我去哪,我是姑娘的丫鬟,就应该跟着姑娘的!”/p
簇水倔强的看着她。/p
梵镜言心情有点复杂,最后竟然点头同意了,“好,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p
簇水破涕为笑。/p
梵镜言又去看秋霁,秋霁立刻说道:“属下已经查出来了,刺杀世子爷是北齐人,但是那条路是向府的人给的,故意在路上造成混乱,就是想让刺客有可趁之机。”/p
“北齐人刺杀世子爷做什么?”簇水不解。/p
顾容与和北齐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被刺杀呢?/p
梵镜言看着那张裂开的石桌出神,轻声说:“那就得问问顾容与了。”/p
顾容与当天包扎完伤口就回到自己的私宅,没有在镇国公府流速,仿佛那边不是他的家一样。/p
他生怕自己回去的晚了,梵镜言就已经走了。/p
然而他走到梵镜言的院子里,却发现梵镜言正在长廊下等他,她在长廊上摆了一张小桌子,还给自己弄了一张软榻,躺在上面看话本子,桌子上有一些点心和水果,看起来惬意极了。/p
至少顾容与是嫉妒的,看样子她在外面,没有自己的时候,一样过的很好。/p
“回来了?坐。”/p
梵镜言听到动静,抬头看到顾容与站在院子里,抬抬下巴,指着自己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顾容与坐过来。/p
顾容与看着那张单薄的椅子,再看看梵镜言身子下面的软榻,眉心一跳,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不祥的预感。/p
他有点不敢过去,梵镜言见他犹豫,一挑眉,似乎是一种警告,若是现在不过来坐,一会儿也就别坐了。/p
顾容与权衡利弊,还是走过去,乖乖坐好。/p
他的坐姿太标准,梵镜言一下就笑出来,“干什么,我又不是夫子,还能给你讲课吗?”/p
顾容与干笑一声,“殿下说的哪里话,您说,我听着就行。”/p
梵镜言抬头,看着顾容与的胸口,“疼吗?”/p
顾容与含蓄的笑了笑,“还好,已经过了最疼的时候了。”/p
梵镜言低头看话本子,错过了顾容与的笑容,顾容与的表情一僵,心里不安的感觉又扩大了。/p
梵镜言默默的翻过一页,轻声说:“既然也知道疼,怎么在刺客来的时候,还非得往前冲呢?你和北齐的刺客就那么熟悉吗?”/p
顾容与听完这话,双膝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直接给梵镜言跪下了。/p
他勉强镇定住心神,说:“殿下说笑了,我哪能认识什么北齐人,当时真的情况紧急,我一